玻璃試管入手沒有想象中的冰涼,反而傳導出一股溫暖的熱意。
白夜想了想並沒有選擇立馬將這名為“飛廉之血”的扭蛋品吞下。
他謹慎地、小心翼翼地把試管攥在手心裏,把長袖往下拉了拉蓋住它。
然後白夜順著樓梯落到二樓的和室裏。
推開和室的門,白夜四下掃視。
按照邪答院清池的記憶:
今天是日曜日,即是拆那的星期天。
叔叔邪答院齋雄在一家建築公司工作,今天本該是休息的日子,但團隊項目為了趕進度臨時又把他叫過去。
姐姐邪答院綠藻目前就讀東京都築波大學學部醫科,一早便和幾個朋友外出了。
現在家裏空蕩蕩的,隻剩下他一個人。
得知具體情況白夜這才放下心來。
扭蛋機的友情提示裏提到:
服用妖血會有不可預料的情況出現。
他猜測很有可能到時候會鬧出來不小的動靜,如果家裏有人還真的不好辦。
他返回和室從裏麵把門鎖好,沿著梯子爬上閣樓,攤開拳頭玻璃試管裏的血液青灰色一片,冷光攝人心魄。
不可預料的情況?
白夜古怪的皺著眉頭,隻要不是喝完變性一切都可以接受。
他拔開封口的橡木塞,聞到一股凜冽的清香,像是櫻花但卻沒那麼濃烈,這股味道既素雅又清淡。
白夜一咬牙,仰頭把試管裏的飛廉之血全部倒進口中,他舌頭動也不敢動,麵目猙獰地把下巴一沉,便包裹著那團血液整個吞了下去。
保持表情等了一會兒,白夜覺得臉都變得僵硬。
咦?
不可預知的變化呢?
白夜半跪著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轉身去照鏡子,為了檢查徹底他把上半身的衣服也脫掉,仔仔細細裏裏外外檢查了一遍。
讓他失望的是,這副身體和剛才沒有任何區別。
他喝下去的好像不是妖血,而隻是一口沒有味道的清酒。
喂!
不可預知的變化就是沒有變化麼?
白夜覺得他被耍了。
雖然的確沒有預知到,但這種解釋也太牽強了吧!
他剛想拿起扭蛋機質問幾句,一股冰冷的寒氣忽然沿著他的脊骨直直的竄上來。
白夜打了個寒戰。
這個時候他聽見了滿世界的風聲。
微風、疾風、烈風、暴風、冷的風、熱的風、如刀割麵的風、壓爆整座東京的風……
在同一刻,世間的風仿佛靜止下來。
風裏的妖精沉默地向此地跪拜。
“赫……赫……赫……”
白夜覺得喉嚨好像碎裂了,他忍不住倒在地上喘著粗氣,全身劇烈的疼痛,房間裏像是有股威力強大的風壓在凝聚,攪動亂流在他身體表麵和內部肆意切割。
眼睛好痛!
白夜闔緊的雙眼裏慢慢滲出猩紅的血液,他想睜開來卻怎麼也辦不到,隻能看到無數青黑色的線條和黯淡的影子。
除了快要爆掉的眼睛,背部下麵好像也有什麼東西要撕裂皮膚鑽出來,手腳愈發腫脹起來,疼痛感明顯變得更加強烈。
撲!
白夜聽到空氣裏忽如其來的響聲,同時他的背部撕心裂肺的疼痛。
像是有什麼東西破開了他的身軀,正在大風裏夭矯舒展。
撲!
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又有什麼東西從背部破口而出。
白夜的嘶吼聲被壓抑在喉嚨裏,他覺得身體已經完全不受自己掌控了。
下一秒有無數的東西撕裂了他的身體,疼痛如巨大的浪潮悍然把他拍暈。
白夜眼皮一翻徹底昏死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白夜醒過來已經是東京時間下午三點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