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雲舒客棧的變故後,陳遠隻能退而求其次,重新在望天街街尾選中了另一家客棧--
--落神間。
這家客棧的門口沒有修行者充當守衛,也沒有出現莫名其妙的勢利眼,入住過程倒是相當順利。
當然,以陳遠的處事習慣,自然是帶著藍溪與唐靈兒饒了大半個落陽城才返回此地,以免被有心人跟蹤。
至於他為何會突然攻擊守衛,又為何不顧危險的返回望天街,仍是一個未解之謎。
對此,藍溪倒顯得十分平靜,想來父親所做的一切肯定與‘安全’二字脫不了幹係,她都懶得張嘴多問一句。
倒是一路被陳遠連拉帶拽帶進房間的唐靈兒始終疑惑重重,好幾次想要開口說話,卻都被心底埋藏的恐懼感給生生遏製住了。
若以往她能和陳遠平靜的交談是因為雙方都屬於無法修行的普通人的話,那麼現在,這個對話基礎顯然不存在了。
一個連修行者都敢打的普通人,真的有那麼普通嗎?
…
環境雅致的房間內,藍溪正拿著一盒半透明的紅色膏藥在桌邊幫唐靈兒塗抹紅腫的手腕,興許是徹底認可了後者的為人,一向性格乖張的小姑娘突然變得極其柔和,一言一行無不令唐靈兒受寵若驚。
不過,陳遠並未參與其中。
從進入房間後,他便一直站在窗口觀察街上的動靜,至今,已有半個時辰之久,期間連挪動的跡象都沒有。
房間內檀香繚繞,地麵幹淨反光。
陳遠將窗戶推開一掌之寬的縫隙,半張臉隱藏在縫隙之後,頗有種鬼鬼祟祟的味道。
他所選擇的乃是一間臨街二樓的房間,這個位置不僅能讓他聽見人們的交談聲,更能清晰捕捉外界的態勢。
“聽說了嗎?兩個時辰前,有人在雲舒客棧鬧事,還把兩名聚靈境的守衛給打傷了。”
“此事當真?雲舒客棧的清延壽大人可是啟魂境小成的高手啊,哪個不要命的敢在他的地盤上鬧事?”
“清延壽大人又怎麼了,你是不知道,如今連城主府的蘭玲大統領都過去查看究竟了。”
“蘭玲大統領?那可是啟魂境大成的高手啊!”
“不僅如此,我聽說,此刻的雲舒客棧中,至少有不下十位銘骨境的修行者在場,聚靈境的修行者更是多不勝數,堪稱修行者大聚會。”
“莫非那個鬧事者有什麼天大的來頭不成?”
“誰知道呢。這些時日落陽城內來了許多不顯山不露水之人,說不定就有某個隱世老怪藏匿其中。”
“有道理。”
“有個屁的道理,方才清延壽大人已經當眾澄清,說那鬧事者並非修行者,而是一個善用法陣的普通人而已,別一驚一乍的。”
“法陣不是修行者才能使用的手段麼?”
“你也太孤陋寡聞了吧!雖然法陣的確是由修行者構建,但卻可以通過特殊手段加以保存,如此一來,普通人隻需掌握相應的激活方法,便能順利使用。
不過,這類法陣的價格通常極其昂貴,若沒有誇張的身家底蘊,根本想都別想。”
“能有多貴?一百金幣夠嗎?”
“金幣?嗬嗬,這種能夠對抗修行者的東西早已超出普通貨幣的衡量範疇了!是靈石!是一百枚金幣才能換取一顆的靈石,懂嗎?
而且有小道消息說,那個鬧事者使用的法陣絕非凡品,價值起碼在一百靈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