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去向
沒有尋到龍紋尊對於所有人而言都不是太過失望的事,這種情況發生的很頻繁,偶爾他們也會為民間一兩句無稽的童謠花上好幾個月的時間,得罪不少人,這都是常有的事。
隻是穆緣也不在意結果,倒是大呼難辦,就這樣離開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怕了朝廷,實在有損他英明神武的形象。
本在抿茶的顧一被他的話結結實實的嗆了一口,卷起袖口拂去臉上的水珠,脫口而出,
“咳……形象?放心吧,你哪來的什麼形象啊?就是有我保證在他們心裏絕對不是英明神武的。”
“噢?那你說我是一個什麼人?”似不經意的探尋,修長的大手百無聊賴的轉動杯蓋,餘光掃射了下手邊人。
這一問,小人兒來了興致,認真的搬起指頭計算起來,“比如說吧,囂張跋扈、任意妄為、邪佞乖戾……”或許是說得太起勁了,不知怎麼的打了個噴嚏,“啊嚏……還有呢,讓我想想哦……”
還沒把話說完,旋轉的杯蓋被一巴掌重重的拍停了,穆緣沉著臉站起來了,顧一被“冷氣”熏得清醒了不少,立刻去拉他的衣服,這招一向很靈的但穆緣卻沒像往日一樣停下來,依然冷峻的往前走。
順著他的方向顧一轉到了自己的身後,眼睛裏浮動了一層水霧。現在她真的後悔了,一時嘴快怎麼就把心裏話都倒出來了呢,但她可以解釋那裏麵真的沒有惡意的。
“咦……”一件純白的貂皮大衣不偏不移正巧落在裸露的肩膀上,責問聲同步而來。
“多大的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冷就不會多披件衣服!”
感覺到小東西緊張的抱著自己不放,穆緣納悶的任由她擺布,放輕音量挑眉問道,
“怎麼了?本來就是不懂照顧自己,我還說不得了?”
“沒……”聲音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氣焰,像一朵蔫了的小花,有氣無力的。
“我不是成心的。”
穆緣聽清楚她的話才鬆了一口氣,但轉而一想倒真有幾分氣了。
“你整天這小腦袋都在想些什麼?說你糊塗吧,你比誰都清楚;說你明白吧,你有時候還就是真傻。你剛才說的大實話我憑什麼氣你?不過……”
“不過什麼……”顧一立馬接下話茬子,自從相識穆緣的每一份擔憂無外乎兩個,自己或者了生門。
他的“不過”二字看情形會是為自己準備的。
半響,穆緣負手走到床邊,望向來時的方向,“我們最初的相遇並不是什麼好的回憶。第一次,我就把本性裏最殘忍的一麵掏出來放到你麵前,當時肯定嚇壞你了。”
他想給小東西最好的一切,但回想起來他的第一份“禮物”卻是一場血宴……
想到當時驚恐的小臉,他就忘不掉這份恐懼是自己強按給她的,沉寂的憂慮讓他渾身的血液都逐漸冷卻……
“他們沒死,是嗎?”從後麵環抱住穆緣,雖然根本無法全部摟住他健碩的軀體,也看不到他所看到的風景,但是很知足。
“那不是殘忍,如果身份互換,他們豈會放過你?你做的是該做的也是不得不做的敲山震虎,以你”毒判官“的名義來保證了生門的威嚴不容侵犯!”
本來,她是以為他們失了這麼多血,也活不了了。路上她不知怎麼又想起傅姐姐聊起過,在龐大的了生門裏東苑隻不過是可有可無的一小部分,常年爭鬥不斷卻意外的沒有人被鬥死在這兒,所以風水一向很好。
她一直覺得這是穆緣另一種怪癖。他不會為一點小事而傷人性命,頂多讓你多受點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