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求無非是名利之外
青璃的目光對上他,震驚的呆立當地,使勁張了張口,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夙擎,是他!那年花樹中的匆匆一瞥,對酒當歌的豪邁與憤世嫉俗的無奈……如今的他,就這樣慢慢走來,整個大殿中仿佛隻有他一人。
怪誕無理,青璃唇角一勾,心頭百般滋味齊齊湧出,隻是對著男子絕世的容顏微微一笑。
一片“放肆無禮”聲響徹大殿,不知是誰,氣急的聲討:“夙擎,誰不知道你原是大聖夙老將軍的兒子?落到皇上手中,皇上非但沒有為難你,反而是百般的恩待,你不思感恩,卻……卻……”
青璃聽聞看向夙擎,卻見他輕輕挑眉,眸中都是戲謔。不禁也笑著搖了搖頭,也是,他從不參與政事,又常年的不在家,這話對他影響倒是不大,隻是說話這人,深藍色仙鶴補子,看著應該是南域重臣,如今當著大聖北匈眾人的麵就這麼說,是活的不耐煩了呢!
果然,這人話未說完,就被雲颯一聲怒喝打住了!
夙擎灌一口酒,一抹嘴,看青璃一眼,眼中不乏叫她等著看戲的意思,隻見他一欠身子坐上說話那人麵前的桌子,提著酒壺笑得不羈:“孫大人?不,李大人……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你們早就思量好了要和大聖過不去,又見爺如此驚才絕豔,故而來拉攏爺想讓爺幫你們?”
那人驚覺自己說錯話,早已嚇得冷汗滾滾,雙腿止不住打顫:“我我我……”
眾臣摸一把冷汗,請神容易送神難,他們皇上怎麼就招惹上這麼個賴皮呢?為李大人歎息的同時都不禁暗暗發誓回去一定在菩薩座前多上兩柱香!
夙擎輕笑一聲,灌了口酒,翻身下來指著雲颯道:“還有你,怎麼不讓他說下去?”
雲颯眉頭輕皺,卻並不指責夙擎,隻是冷聲道:“李大人挑撥兩國關係,其罪當誅!來人!下入天牢!”這個夙擎,數百名侍衛都看不住他,怎麼就叫他跑出來了?這李大人腦袋抽筋了嗎?當著眾人的麵來說這個,不是找死?
李大人求饒聲越傳越遠,夙擎冷笑一聲,對上青璃無波的眼底,目光柔和下來:他對她的印象似乎還停留在當年的小姑娘身上,可是,她已經長這麼大了,隻是眼底的陰霾依舊,這些年,她似乎過得並不好!
“此次參演的藝人並不是宮中原有的,但都有朝中頒發的特赦令,查檢也甚是嚴格,除了兩位國主帶來的人,進入內廷還有一道檢查,可以說是萬無一失,朕也在想他們是怎麼混進來的!”雲颯眉毛一挑,“本次國宴事關南域以後的發展,若各位國君在朕這裏出事,朕可是難辭其咎!”
言下之意,人們都聽得出來,雲颯是在為自己開脫,但這理由卻實在充分的很,他不會剛登基就給自己找麻煩,兩位國君任何一位出事,都是他擔待不起的。
他此語一出,殿內立馬開始議論紛紛。
“剛才我女兒一人斬盡作亂者,這些人難道還是朕帶進來的不成?”庸聖帝冷哼,威嚴的氣勢使人震懾,“而郝連王身邊的兩大將軍尚折損了一位,這代價可是太大了!”
“既然在朕的皇宮出了事情,朕就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請兩位國主放心!”雲颯起身,對著庸聖帝和郝連燼拱手道,“大家都受了驚嚇,請兩位國主先回驛館,來日朕必定備下酒宴為貴客壓驚。”
殿內眾人不歡而散。青璃與夙擎四目相對,目光交錯間似有千帆過盡,庸聖帝見此,與夙擎點頭致意,牽住青璃的手就要帶著她離開,青璃忙掙開道:“父皇,我與夙公子有話說!”
庸聖帝微微一愣,回頭看她,知她素有主見,便點了點頭:“朕在外頭等你,快一點!”
“恩!”青璃答應一聲,目送庸聖帝等人出去,對夙擎道,“你倒真是一言九鼎!”說不回來就真的不回來了,看樣子,他在南域到是混得不錯!
“我還以為這麼些年不見,公主真變成大家閨秀了……”兩人一開口都是戲謔的取笑,恍然十年,似乎從來沒有分開過。
青璃眼睛裏布滿細碎的笑意:“這些年你都在南域嗎?”
“才來不久,被雲颯請來做客的,要不是他把爺供著和他祖宗差不多爺還不搭理他!”他喝了一口酒,擦了擦嘴角,一揚手中酒壇,“南域的好酒頗多,有機會,一定要喝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