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對著衛生間的門,就是一架乳白色的浴缸。
浴缸上麵的花灑,嘩嘩啦啦的流著霧氣騰騰的水流。浴缸裏麵的水都已經滿的溢了出來,一具雪白的身子漂浮在水花當中,那一頭烏黑的秀發,隨著波紋再輕輕地漾動。
浴缸的邊沿,還掛著睡衣的一角,從浴缸裏麵漾出的水流,順著睡衣的一隻袖口流向牆角的地漏。
趙建輝不由得微微皺眉,看著東方文英那緊閉的雙目,心裏驀然一緊,他馬上就反映了過來:“難道說,這是針對著自己而來的一場陰謀?”
在他深思的時候,男維修工一拉女服務員,兩個人如一股風般早就跑得沒影兒了。趙建輝走到浴缸前,細細的檢查了一遍東方文英的屍體,這女人全身的肌肉白皙,根本就沒有一點破皮的地方。
回到客廳裏麵,趙建輝掏出了手機正說報警呢,門外五六個警察就走了進來。聽到酒店裏麵死了人,警察來得夠快的。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一進門就看到了據說是殺人凶手的那個男人,正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準備打電話呢。
為首的警察快速的從腰裏掏出了手槍指定了趙建輝:“不許動,舉起手來。”
趙建輝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你們來了啊,那帶倒是省的我再打電話報警了。死者就在裏麵呢,你們檢查一下現場,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剛才我粗略地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疑點……”
“你……檢查了一下?”帶隊的警官被趙建輝的鎮定都弄迷糊了,心說這人怎麼這麼大膽啊?殺了人不跑,還在這裏等著警察過來指點警察破案?
“我說讓你把手舉起來,你沒有聽到嗎?別動……在動我就開槍了。”看到趙建輝想把手機放進口袋,拿槍指著趙建輝的警察馬上又大喝了一聲。
“喂……這位警官,我隻是把手機放起來而已。你這一會讓我舉手一會不讓我動的,我到底該怎麼辦?”趙建輝苦笑了一下,心說這回被人當成閃人犯了。
“把手舉起來……”那警察沒有一點和他開玩笑的樣子,用手槍指定了趙建輝,他身後一個警察拿著銬子過來,把趙建輝的雙手銬上,幾名警察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留下兩個人看著趙建輝,其餘的幾個警察分頭在房間裏找了一遍,剛才帶隊的那個警察則是走進了衛生間檢查東方文英的屍體。
過了十幾分鍾的樣子,幾個警察這才有重新回到了客廳,聚在一起低聲說了幾句什麼,就有一個警察出去,看那樣子是請求上級刑偵警察支援。那帶隊的警察就走到了趙建輝的跟前,帶著滿眼的疑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幹什麼的?”
“趙建輝,發改委幹部。”趙建輝笑了笑,低著頭一努嘴:“口袋裏有我的證件……”
那警察就走進來,伸手從趙建輝的口袋裏麵拿出了他的證件,這是趙建輝的工作證,並不是他那一本特殊證件。
“趙建輝,國家發……副主任,級別:正廳……”上麵有趙建輝的免冠照片和姓名職務,那警察打開之後瞟了一眼,拿他本人和照片對了一下,這才大聲的念了出來。當年到級別正廳的時候,那警察很明顯就是一愣,心說這小子胡編亂造的證件吧,哪有這麼年輕的正廳啊?
“這本證件你從哪裏弄來的?”心裏想著什麼,這警察順嘴就問了出來。他這句話倒是把趙建輝問愣了:“什麼叫我在哪裏弄得?這是單位發的,不信的話你可以查證一下,我們的人都在南天賓館住著呢。”
“你得意什麼?就算是你真的是改委的什麼主任,那也不能就說你沒有殺人吧?就算是真的,這也隻能證明你的身份,並不能說你殺了人就沒事。咱們講求的是法律麵前人人平等……”
他一邊說著趙建輝就一邊點頭:“是,你說的太對了,可是你憑什麼就能斷定是我殺了人呢?難道說我在這個房間裏,而這個房間裏正好有人死了,就能說人是我殺的?”
“那不是你是誰?”警察大聲的問道。
“這是我正想問你的話,是誰殺的人需要你們警察來查清楚,在沒有結論之前你不能說人就是我殺的。”趙建輝說著,兩根手指就在那位警官的麵前動了動,他手上的手銬就咚的一聲掉在了地上。然後,那位震驚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的警官,就看到趙建輝的手伸到了他的眼前,把他捏在手裏的證件拿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