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忽然間下了起來,由皇城向外,波及整個洛陽城。
雨不大,帶著初秋的冷意。
蒙蒙雨中,整齊的隊伍由遠及近,靠近城門。
這群人麵容肅穆冷漠,陣勢結為一體,帶著從戰場上積攢出來的殺意,緩緩靠近封閉的城門,臨近之時,有人伸手一舉,行進中的隊列瞬間由動轉靜,數百人靜默無聲立在城牆上,什麼多餘的動作都沒有,隻是抬頭仰望城牆。
守城的衛兵哪來見過如此陣勢,他們隻是城中富家子弟走後門塞進來的人,帶隻雞都沒有殺過。洛陽處於在大漢中心,自立國以來也從未經曆守戰事。戰爭在他們眼中,隻是遙遠的代名詞。
衛兵臉色發白,慌慌張張的跑過去想要敲響警示的鼓聲,卻被聞訊趕來的守將一巴掌打落的手的鼓槌。
“你不要命了!”守將憤怒喝斥道:“你一敲響,我們所有人都要完蛋。”
那人更慌了,“將軍,那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守將命令道:“所有人不許出聲,開城門。”
“什麼?”衛兵愣了愣。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守將急催,那衛兵才反應過來,匆匆下得城牆,傳達了命令,封死的沉重大門緩緩開啟。
城牆下的軍卒同樣沒有說話,靜默無聲的穿過城門,消失在洛陽城的夜色中。
“居然連龍溧山的鎮衛都調過來了。”守將望著那個人身上熟悉的軍服,一時唏噓道:“太子真是膽大啊,就不怕大周……”
想到這裏,他又搖頭一歎,“是了,大周的人也在這裏。算了,管他去球,能活著就行。”
他下了城牆,緊盯著城門緩緩閉攏,直至一絲縫隙全無。回頭望向遠方的夜色,“這一夜,不好過嘍。”
……
“參見太子殿下。”
自龍溧山調遣而來的鎮衛來到長生橋前。
“龍山,你終於來了。”司馬文心中一鬆,直接問道:“你和你的人,可以對付幾名天境。”
龍山道:“兩名。若是以全部陣亡為代價,可以對付三個。”
司馬文道:“那就暫定兩個。”
“是。”龍山應著。
司馬文望著內外城的四位世家,“你們各自應付一個。”
“遵太子意。”
司馬文望向曹衍。
曹衍道:“同樣是兩位。”
司馬文點點頭,望向卜巨,他的身後又多了些人,都是他這些日子從城中找來到武衛老人,“根據我們掌握的資料,呂溪這些年一共提升出三十多位天境,一部分被天語樓收走,此前你們殺了兩個,外城四家殺了四個,按照數量算,應該還剩下一個,就交給你們了。”
“是!”
卜巨立即應道。
司馬文望向另一外,一些人頭戴氈帽,身上披著麻衫,隱藏在黑夜中,似與黑夜融為一體,這些人是在之前潛入城中。長生橋頭裏有些人對他們已經不再陌生,他們在入城之中,就算各方勢力問了一個問題,收回了一個答案。
這些人,原本來自宮中,是司馬家最後的力量。
司馬文道:“你們暫作後備,如果資料有誤差,需要你們及時頂上。”
“老奴知曉。”如同鏽鐵摩擦般的尖銳嗓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