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年少時在這裏呐喊出來的夢想,早已不在這裏回蕩。
“我回來了!”
推開那扇門,王木玄的眼前出現了一幕又一幕的場景。
那是他兒時的畫麵,他依偎在母親的懷抱裏,用手指指著卡片,一個字又一個字的念給母親聽。
還有太爺爺朝他走來,手裏拎著冰棍。
這是他最快樂無憂的日子,可現在一切都已發生了變化。
老宅已有百年的曆史,經曆過歲月的風霜雪雨,如今還是變得平淡了下來。
“你回來了?”
這聲音傳出來的突然,把王木玄嚇了一跳。
這是一個老女人的聲音,聲音是低沉的,並沒有任何的力量,無所謂穿透力。
而王木玄也隻是勉強能夠聽得見而已,這聲音雖然沒有力量,確是不急不緩的。
看到她那張蒼老的臉,在那一刻,王木玄是極其驚訝的,她已經不記得這個人究竟是誰。
“我是曾經把你從橋頭背回來的阿婆啊!”
王木玄想起來了,那是在他五歲時發生的事情,想想也已經有18年了。
那一天王木玄走丟了,是趕集回來的阿婆看到了王木玄,然後把他背了回來。
可看到這個佝僂著背的阿婆的這一刻,王木玄卻又失望了,因為這個阿婆並不是小時候王木玄眼中的那個無所不能的阿婆。
此時的阿婆是極其衰老的,看起來非常的不中用,走起路來也是蹣跚的。
“你……怎麼會在這裏?”
阿婆家的房子倒塌了,兩個兒子也不管他,好在她的心態很好,並沒有覺得命運對她不公。
現在阿婆成了這所房子的寄居者,在農村這種現象非常普遍,沒有人住的舊宅,經常成為那些無家可歸的老人的寄居處。
王木玄打算給阿婆點錢,給這個苦命的老女人一些安慰。
“阿婆,我給你點錢吧!”
王木玄給了阿婆一疊鈔票。
阿婆看到一疊鈔票後,整個人是處於發蒙狀態的,於是也就不敢用手去接。
如果王木玄不出現,她那寧靜的生活並不會被打擾,哪怕過的很辛酸,但她的內心定然是安詳的。
可現在情況完全不一樣了,對於一個窮苦的老阿婆來說,突然擁有了一筆財富後,會讓她的生活變得不太安寧。
“我不能要你的錢,雖然我很需要錢,但我還是不能要。”
但很快,另外一個人突然出現了,他以極快的速度從王木玄的手中奪過那一疊鈔票。
“是你這小子回來了啊?怎麼成大款了啊?”
看著這有些瘋癲的人,王木玄陷入了思考之中,因為這人王木玄實在想不起究竟是誰。
“你是?”
王木玄實在想不出來這家夥究竟是誰,畢竟離開老家時間太久太久,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尷尬,王木玄並沒有去要那一疊本就打算送出去的鈔票。
“怎麼,連我你都不認識了?”
盯著他的臉細看,王木玄還是很無奈的搖頭,因為他真正的不認識這個人。
“我是顧慧啊!你當真不認識我了?”
“顧慧,你是顧慧?”
此刻的王木玄是很不可思議的。
顧慧是王木玄的死對頭,從小就是,他們兩個人相愛相殺,歲月如梭,光陰似箭。
時光是一把殺豬刀,如今的顧慧,看起來絲毫不像當初的那個小正太模樣,現在看起來像是一個死肥宅。不僅長得肥,且長的還不好看。
“你怎麼會躲在我家裏?”
原來顧慧也是剛從城裏返回農村不久,看到王木玄進了村裏,於是就偷偷潛伏進了王木玄的老家,想要趁他不注意跳出來嚇他一跳。
“我們得有十年沒有見麵了吧?”
“十一年了!”
“那確實得好好聚一聚,不知道你現在做什麼工作?”
“瞎混唄!能做什麼?現在整個大環境都不好,什麼工作都不好做,想要做生意,又沒有本錢。”
“曾經以為可以靠臉吃飯,沒想到越長越挫,現在看起來像中年大叔!”
顧慧有些無奈的看著王木玄,道:“好兄弟,你看起來混的還不錯呀?能不能帶帶兄弟?”
“可別扯了,我自己的溫飽問題還沒有解決呢?又怎麼能算混的好?”
“那啥也別說了,去喝兩杯!”
“怎麼,你現在學會喝酒了?”
“現在時代不同了,有錢才是硬道理!”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答非所問,當他們再注意到阿婆的時候,卻發現她早已沒有了蹤影。
“阿婆去了哪裏?”
王木玄問道。
“我不知道呀!這不剛剛還在這裏,怎麼突然就不見了?”顧慧也是一臉的疑惑。
兩人趕緊跑到屋外,卻是什麼都沒有看見。按理說,阿婆腿腳不是很靈便,不應該走得那麼快。現在她卻很快的不見了蹤影,這實在有些瘮人。
兩個人麵麵相覷,都略顯有些驚慌。
“不會是見到了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