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切草之說幽雲難抉擇
沒想到竹塵飛會如此幹脆的回答,幽雲觴眉頭一蹙,這個表情似乎取悅了竹塵飛,竹塵飛低笑出聲,偏頭說道,“怎麼,我說實話,讓姐夫不高興了?難不成姐夫想要我說假話?”不是幽雲觴多心,竹塵飛口中的“姐夫”兩字,說得諷意十足。
不理會他的挑釁,幽雲觴冷聲問道,“那你為何不從一開始就和楓舞相認?你會出現在這裏也是從一開始就計劃好的,包括讓楓舞收留艾小五!甚至楓舞會被幻蠱寄身昏迷,也都是你一手安排的!”
竹塵飛幽幽一笑,歎出一口氣,“當時姐姐正昏睡著,就算相認也沒用吧。而且,你不覺得讓姐姐自己認出我來,那種場麵更感人些嗎?”竹塵飛頓了頓,一手撫著下巴,露出一個燦然笑容,說道,“不愧是皇上的暗衛隊首領,真是什麼都瞞不了你啊!”
幽雲觴暗自微微驚訝,沒想到竹塵飛連這個都知道,剛想開口,隻見竹塵飛唇角染上一抹略顯神秘的笑痕,“啊,對了!你現在是不是很擔心那個受你之命來調查我,恩……叫做流水的手下為何還沒有回來複命?”
竹塵飛的話剛落,一陣狂風掃過,幽雲觴的身影已不再原地,殘影忽閃來到竹塵飛的麵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臉幾乎要貼到竹塵飛的臉上,咬牙說道,“你對他做了什麼?”一邊說著,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幾分。
“我現在還沒有對他做什麼,隻要你答應我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他自然不會有事。”脖子被人狠狠地掐著,竹塵飛臉上的笑容依舊,就連聲音都還那麼柔和平穩。
“你是說讓我不要告訴楓舞你做的一切?”幽雲觴眯眼盯著竹塵飛那顯得過於蒼白的臉。
“不,而是我想自己親自告訴姐姐一切,不過,我要等到一個合適的時間,如今,時機還不對。”竹塵飛的眼眸閃過一道精光,從幽雲觴眼眸中看著自己那張平凡的臉,這張屬於他真正的臉,同樣也是沒有上過妝的臉。他的師傅曾經說過,他的臉十分適合上妝,也是他的師傅教會他如何把一張平凡的臉化成另一張嫵媚妖嬈的臉,然後再對他做出……
“什麼意思?”幽雲觴冷硬問道,拉回竹塵飛有些飄遠的神緒。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怎麼樣?你可以放心,我當然不會傷害姐姐的,她可是我世上唯一的親人呢……而你也可以要回你的好手下,這樣雙方互利,豈不更好?”
“你以為我會在乎那小小的一個手下?暗衛隊不差那一個人!而我也可以立馬殺了你,替我的手下報仇!”為了證明自己的決心,幽雲觴幾乎用上全部的勁道。
由於那脖子上的力道不斷加大,竹塵飛微喘著氣抬起頭,“你當然可以立馬殺了我!但是,你想,如果姐姐看到你要殺我,會怎樣呢?”說著,竹塵飛將眼眸瞥到一邊,幽雲觴一驚,下意識的隨著他的視線看去,卻沒看到一個人影。
“你耍我?”幽雲觴怒道,手上的力道又添了幾分。
“嗬嗬,沒有。我隻是打個比方……就算姐姐沒有親眼看到你殺我,但是終有一天,她一定會知道,你認為姐姐會放過殺了我的人嗎?還有……你猜,我死後,姐姐會不會就此傷心不絕,一蹶不正?”竹塵飛喘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姐夫,你很愛我姐姐吧……”
竹塵飛每說一個字,就撞擊一下幽雲觴的心髒,是的,他幾乎可以想象出那個場麵,楓舞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她一定無法再次承受親人從她身邊離開。該死!幽雲觴忍不住在心裏咒罵著,但是掐著竹塵飛的手已經慢慢鬆開。
幽雲觴向後退了一步,似是帶著妥協的口氣問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目的?”摸著發疼發紅的脖子的手停了停,竹塵飛幽幽一笑,抬起另一手,接住剛好緩緩飄落下來的一片綠葉,捏在指間把玩,問道,“你知道弟切草嗎?”
弟切草?幽雲觴皺眉,他對花草一向沒有研究,也從來沒聽過這種植物的名字,但是,他更不知道此時竹塵飛為何會忽然提起這個,難道是想轉移話題?未免太不高明了些。
似是並不在意幽雲觴那懷疑的眼神,竹塵飛徑自說道,“弟切草在植物的世界裏,可以說是蔓珠沙華的弟弟……”
蔓珠沙華……幽雲觴心中默念道,這個他倒是知道,暗衛隊有一個專門負責研毒的組織,曾經研製過曼珠沙華的毒,好像是從花莖提取,但是那又怎樣?
“弟切草有一個傳說,曾經有一個養鷹的人,他的弟弟把此草是作為祖傳秘方原料的真相泄漏給戀人,然後弟弟被盛怒的哥哥斬死……後來透過葉子顯現出的黑斑被迷信地認為是弟弟被殺時濺上的憎恨之血。於是,弟切草的花語為……”竹塵飛停頓下來,直直的看向幽雲上,嘴角彎出詭譎一笑,“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