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寧正與慈善晚宴的主辦人寒暄。
這位主辦人是國內影響力最大的都市報紙創始人,姓吳,也是他最先開創“以拍代捐”模式的慈善活動,時至今日,Sirius慈善夜已經持續十五年。
吳總看到顧久走過來,他自然是認識這位顧家三少的,笑著說:“三少今晚來遲了啊,得罰酒。”
顧久笑著:“要罰我的話,吳總也得陪我喝,我遲到主要還是怪您。
“哦?這是為什麼?”
“因為今晚各界大佬,還有明星啊媒體啊圍觀群眾啊,都聚在中山路,把路都給堵了,要不然我七點出門,怎麼可能會遲到?”
說是在怪路堵,其實是在誇他的慈善晚宴影響力越來越大,吳總被哄得心花怒放:“都是大家熱衷公益,又抬愛我們Sirius,吳某人真是感激不盡。對了,這位是尉氏集團的尉總,兩位應該認識吧?”
顧久自然而然地看向尉寧:“認識啊。尉總,好久不見。”
尉寧頷首:“三少。”
目光在他身上一落,收回時,又輕描淡寫地從纖君臉上掠過。
女人麵上帶著得體的微笑,專心地在顧久身邊扮演一個裝飾品,和他的視線對上,客氣地點頭致意,疏離得仿佛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三少可真是咱們晉城的風-流人物,要不是我們報紙隻報道社會性事件,否則單獨開個八卦欄目,三少一個人就能養活我們整個報社。”吳總調侃。
顧久隻是笑笑,絲毫不介意這個風-流名頭——他本來就很風-流。
聊著顧久,自然無法忽視他身邊的纖君,吳總都不禁看了幾眼:“三少今晚的女伴,一出場就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下次見到老顧總,我一定要誇誇他,好眼光都遺傳給了兒子。”
老顧總在商場上一貫有“黃金眼”的美稱,因為他的眼光準,投資什麼都能成功,吳總現在是在誇顧久豔福不淺,能找到纖君這樣的女人。
尉寧隨手從桌子上拿了一杯紅酒,抿了一口,唇畔依舊有淡淡的笑,但細看那笑,卻是有些陡峭。
纖君垂眸撥了撥裙擺,笑了笑,怎麼樣?自己的老婆被說成別的男人的豔福,尉總感覺怎麼樣?
她漫不經心地撩起頭發,露出白皙的頸子,藏在頭發下的肌膚上有兩三個淡淡的吻痕,都是他昨晚在樹林裏咬的,很隱秘,旁人看不到,但始作俑者會隨著她的動作一下子注意到。
甚至想起那個逼仄的車廂,彼此身上的溫度,低喘和悶哼。
然後她視線自下而上移動,走過尉寧扣得整齊的西裝,再到束得漂亮的領帶,菱角分明的襯衫衣領,最後是他非凡英俊的臉……她目光有如實質性,在他身上移動,他並非沒有感覺,所以她不出意料的在他眼裏看到了幽黑的光澤。
試問有什麼比一個漂亮奪目的女人身上留有他烙印的痕跡,她又似是而非地引-誘著他,更加能讓一個男人心動?
答案是沒有。
哪怕清冷如尉寧,也逃不過這種活色生香的誘-惑,所以他的目光就在纖君身上,再移不開。
纖君笑意盈盈,論撩-人,她也是有手段的。
尉寧完全忘記了他身邊也有一個女人,不隻是尉寧,在場三個男人的注意力都在纖君身上,沒有人多看白清卿一眼。
白清卿站在那裏,幾乎要維持不住虛假的笑容,表情僵硬至極。
“吳總不要拿我開玩笑了,這是薑家的纖君,您悠著點說話,她家剛在您的報紙上吃了虧,現在看到你了,今晚非得灌你多喝幾杯不可。”顧久笑了起來。
吳總愣了一下,薑家?
他們報紙今天是報道了薑家表小姐在家裏偷藏了非法藥品,被警察帶走拘留的事情。
纖君落落大方地微笑,伸出手:“你好吳總,我是高橋集團中國分區的商務部副部長,薑纖君,久仰您的大名。”
薑纖君?薑家大小姐?吳總聽說過這號人物,隻是第一次見:“薑小姐,你好。”
纖君順勢看向尉寧,笑意加深了許多:“沒想到尉總也來赴宴,那我今晚算是沒白來了。尉總,你好啊。”
吳總聽說過尉薑兩家的婚事,但不太確定,現在看他們兩人的模樣,也不像是夫妻,便隻當那些是風言風語,笑著接話:“可不是,尉總可不容易請得動。”也側麵地吹噓一把自己的臉麵大,連尉氏的總裁也請得來。
尉寧輕輕重複了一遍她的名字:“纖君。”
喊她名字的人很多,但從他口中念出來,不知怎的,多了一股旖旎之味,纖君心尖一顫,笑著端起酒杯:“我敬尉總一杯。”
尉寧拒了:“不必。”
“尉總好不給我麵子。”纖君眉毛一耷,“那我能邀請尉總一起跳舞嗎?”像是怕再被他拒絕,她又說,“尉總,你已經拒了我一次了,可不能拒我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