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陳桑夏就想起那個黎雨,有些低落:“昨晚我在陵園遇到一個喜歡二哥的女人,聽守陵人說特意從外省來的,去了兩次,那麼癡心,二哥離開,除了我們自己家人,最難過的就是她吧,也不知道二哥知不知道她喜歡他。”
陳景銜隻是聽著。
“對了,還有這個。”陳桑夏從口袋裏摸出個東西,放在桌子上。
陳景銜看了一眼,頓住:“硬幣?”
“在二哥墓碑邊撿到的,現在的人帶現金出門都很少了,居然還有硬幣,也不知道是誰落下的?”
陳景銜拿起那枚硬幣,在手指間反複看了看,硬幣本身倒是沒什麼異常,隻是……他眸子一眯:“你剛才說,那個女人去了兩次陵園?”
“對。”陳桑夏想了想,“守陵人說,第一次是兩個人一起去,第二次是她一個人,恰好遇到我,我們聊了幾句,她自稱是二哥治過的病人。”
手指一放,硬幣落回手心裏,張開手指,是花紋。
陳景銜側頭對管家吩咐:“去把陵園的監控調來。”
……
房門被敲響時,纖君剛好從浴室出來,頓了頓,打開門。
“少夫人,”黎雪恭敬地道,“早餐已經準備好,您要到外麵用,還是送到房間裏?”
“送進來吧。”纖君估計尉寧現在也不想看到她。
“好的,我們午後就回晉城,也請少夫人早做準備。”
雖然知道跟她說這些沒什麼用,但纖君還是忍不住諷刺一句:“做什麼準備?趁著現在還沒有被關進尉公館,多呼吸幾口外麵的空氣?”
黎雪接不上話,隻好微微彎了下腰,轉身離開去把她的早餐送來。
纖君眉心緊擰——不行,回到晉城,就完全是尉寧說了算,到時候無論是她想逃,還是別人想救她,可能性都幾乎為零。
她要拖延時間,起碼拖過今天,哪怕她大表哥和桑夏沒有去陵園沒有看到硬幣,守陵人每天打掃的時候總會看到,現在隻能賭一把守陵人會把這個蹊蹺上報。
但尉寧決定好的事情,她要怎麼做才能讓他改變注意?
她早上太衝動了,把話都說了出來,一定引起了他的警惕,他會把她看得更嚴,她現在要是再表現得太像故意拖延時間,他更會警覺。
該怎麼辦?
該怎麼做?
纖君一邊想一邊在房裏踱步,走到窗邊,看到遠處一棟掛著一塊巨大的紅底白字的招牌的建築,眸光一閃。
黎雪送來了早餐,敲了敲門,裏麵卻沒有人回答。
她奇怪,又敲了敲,還是沒有回應。
這是一間套房,套房外有看守的人,纖君不可能離開,一定在臥室裏,可是在的話,為什麼沒有反應?
房門沒有關緊,黎雪推門而入,目光快速往四下一掃,看到坐在床邊地毯上的纖君,她臉色慘白,捂著肚子,艱難地喘氣。
“少夫人!”黎雪立即放下早餐,快步過去扶住她,“您怎麼了?”
“……疼。”纖君咬著下唇,出口的聲音都是顫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