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來牽製她的籌碼而已,隻要有阿庭在手,她就得顧忌我們。”他說,“我可以辦好這件事,但前提是,我有身份。”
他還是要身份,隻是他的身份……怎麼說得出口?
尉父眉心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型:“我考慮一下。”
“行,你慢慢考慮。”那人將手裏剩下的白棋,丟進了黑棋的棋盅裏。
……
簽約完畢後,陳景銜看了一下手表,道:“沅也小姐上次說要請我吃飯,這頓飯我可還記得,剛好中午,應該還了吧?”
“陳總裁都開口了,我還能拒絕不成?”纖君出於禮貌,對另一個男人發出邀請,“尉總,要一起嗎?”
尉寧道:“我約了客戶,兩位自便,下次我再做東請陳總裁和沅也小姐。”
“好。”
應完,纖君就和陳景銜一起離開尉氏。
她就近選了一家餐廳,便是霍衍的朋友開的那家,當年開業霍衍特意帶她來暖過場,還在這裏遇到尉寧和李幼安,幾年過去,已經在晉城打出了名號,除了VIP客戶,一般人要吃飯,得提前三天預約才有位置。(106)
纖君不是他們的VIP,但是有霍衍的交情在,要一個位置還是很容易的。
在包廂裏落座後,服務生送上菜單,同時為他們倒茶,纖君根據陳景銜的口味點了幾道菜,就讓服務生退下。
陳景銜還想剛才的事情,事實上,纖君這個計劃,早在遊輪上就告訴他了,所以他並不意外。(26-9)
拿起茶杯喝口茶,上好的鐵觀音潤過喉嚨,留下甘甜,令人唇齒舒服,他考她似的問:“你覺得,他為什麼會答應簽約?”
纖君嘴角帶起諷刺:“他舍不得把那麼大一塊到嘴的肥肉再丟出去。”
四大港口有多少利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就算裏頭真的有危險,那也值得冒險一搏,就好比當初明知道陳家已經把他當成仇人,但他還是去找了陳景銜合作製造馳騁號一樣,都是為了錢之一字。
《資本論》裏有一句話,大意是——隻要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他就敢鋌而走險,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潤,他就能踐踏人間一切法律。
尉寧是叢林裏的狼,隻要讓他聞到獵物的香味,他什麼險都能冒,哪怕是有性命之憂。
貪婪的他啊,這些年為了擴展歐洲市場做了多少事,她就是利用他這一點,讓他明知道這是一個局,也不得不跳進來。
“他大概還覺得,就算這是一個局,他也能掌控得住,所以入局就入局,且看我還能玩什麼花招。”纖君眼底閃現過一絲冰涼,“他一向這麼自負,根本沒把我當個威脅放在眼裏。”
餐廳的上菜速度很快,才說了幾句話門就被敲響,纖君停住話,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陳景銜回了一句:“進。”
“打擾了。”服務生十分客氣,將幾樣菜都擺好,又說了一句,“請慢用。”
纖君看著半開的窗頁,隆冬時節,外麵的梅花都開了,幾株綴滿花苞的枝丫清雅地探進室內,明明是詩情畫意,她眸色卻漸漸冷寂。
“他想看我能耍什麼花招,那看著吧,我都準備好了,他們一個都別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