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義皺起眉頭,帶人再把房間檢查了一遍,確定什麼都沒有了,這才離開。
……
假廚師單獨走在船員活動的二層走廊裏,微低著頭,和工作人員擦肩而過。
走廊盡頭的轉角處站著一個男人,假廚師和他對了一眼,前者轉身進了無人的雜物間,假廚師隨後跟了上去。
怕引起旁人注意,雜物間裏沒有開燈,隻有一扇窗戶,將甲板上的光線引進來,男人的臉被分成明暗兩塊,藍色的眼睛像夜明珠,毫無疑問是約瑟夫。
“被那個服務生跑了?”
假廚師沒有說話,相當於默認,約瑟夫捶了一下貨架,罵了句英國俚語,又問:“知道他是誰的人嗎?”
“鳶也。”假廚師舉起手裏的針孔攝像頭,語調不溫不火,“你們為什麼對她做這種事?”
約瑟夫一愣,他兩句話接在一起,他有點沒明白意思是那個服務生是薑鳶也的人,還是質問他們為什麼對薑鳶也用藥?
頓了頓說:“因為她也曾那樣對待過李幼安,李幼安就想以牙還牙。”
假廚師根本不用思考:“鳶也不會做那種事。”這也讓他想明白,李幼安是怎麼跟蘭道搭上夥,“你們做了嫁禍給鳶也?”
約瑟夫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好像有點著急時間,眉心一道深深的刻痕:“是夫人的意思……那個服務生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蘭道想做什麼我管不著,但你別真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跟我才是一邊的,隱瞞我對鳶也下手,忘了我當初對你說過什麼?”
假廚師早就給過他警告,但凡涉及鳶也的事情,無論大小,都要告訴他。
約瑟夫陰沉地道:“我隻是想讓跟他有關係的人,都付出代價。”
這位貼著“蘭道夫人心腹管家”標簽的中年男人,好像做什麼都是由蘭道授意他,然而這一句話,卻帶了很強烈的私人情感。
“他”,指的是尉遲。
假廚師隻一句話:“他身邊那麼多人隨便你想對付誰,她不行。”
約瑟夫沒有吭聲,甲板上有人從照明燈下經過,拉出長長的影子,從他臉上掠過,剛好模糊他一瞬間晦澀的臉色。
“蘭道還想對鳶也做什麼?”
“沒有了。”約瑟夫又看了眼手表,咽了下喉嚨說,“這是洛維夫人的生日宴,她是公爵之妻,夫人也不敢太放肆,對薑鳶也做那種事,隻是想幫李幼安‘報仇’,使她對夫人更加死心塌地而已。”
假廚師手裏玩著那個攝像頭,不置與否:“把兩份視頻給我。”
約瑟夫沒有明白:“什麼兩份視頻?”
“這個針孔攝像頭會自動上傳到雲端,發給我,然後把原件銷毀,不準留備份。”假廚師僅露在外的眼睛,不帶半分情緒,“你們設計李幼安,一定留有能威脅她的把柄,也是視頻吧?發給我,我有用。”
“至於那個英國人,我可能知道他是誰了。”
……
回到此刻,鳶也隻躺了五六分鍾,平複了高朝的餘浪後,就撐著床起身。
“去哪兒?”腰上環上來一條手臂,男人聲音裏是饜足的慵懶,順勢掐了一下她的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