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現在,合同在薑鳶也手裏,錢卻沒有到她的賬戶。
電話打不通,沒有接,蘭道連續打了三個都是忙音,她終於把手機摔了,後知後覺明白過來,她是不是被尉遲騙了?
然而她現在腦袋一片混亂,完全分析不出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她現在隻想要錢,要錢!
蘭道想到賬戶,現在隻有那個賬戶裏有錢了,她舔了下嘴唇:“警方那邊有什麼動靜?”
約瑟夫搖頭:“暫時沒聽到。”
沒聽到就是最好的情況,蘭道湛藍色的眼睛逐漸濃鬱,幾乎與窗外的夜色融為一體:“他們肯定還沒有發現那個賬戶,否則今天麥金利來找我,就一定會問,我們從裏麵拿走一些,應該也不會被發現。”
“夫人,不行,太冒險了!”約瑟夫覺得她現在已經開始朝偏執的方向進化。
“我們現在絕對不能去動那個賬戶,您想想,白玉號上有那麼多明顯的證據指向老教父,可是麥金利來詢問您的時候,卻隻字未提,他……”
蘭道打斷他的話:“兩艘船呢,洛維當場被抓,他當然是先審洛維,還沒空搭理白玉號,所以才沒有發現老教父的蛛絲馬跡,也沒有發現那個賬戶。”
約瑟夫深深擰眉:“您說的都是假設。”
“你說的也是假設!”
蘭道已然不想再聽他阻攔:“我們現在除了冒險沒有別的辦法,如果明天拿不出股份,如果明天晚上交不出錢,我這麼多年在HMVL和艾爾諾家的經營就都毀於一旦!李希和那個野種就贏了!”
蘭道喃喃著:“我不能讓她們贏,艾爾諾嘉家是我的,老教父的位置是我的,她們誰別想跟我搶!”
……
鳶也和叔伯們告辭,走出老宅,剛好看到蘭道的車子消失在夜幕裏。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鳶也轉身,是顧久,她問:“你去哪兒了?”
顧少爺最煩的就是族中長輩,所以哪怕能看蘭道的好戲,他也不想在場,去找了別的樂子:“蘭道現在就等於是站在懸崖邊上,我又去推了她一把。”
“怎麼推的?”
“她不是還欠著洛維夫人的錢嗎?我讓洛維夫人的大兒子去跟她要錢了。”顧久有一雙桃花眼,笑起來就讓人覺得這深冬離春初一點兒都不遠。
鳶也納罕:“你居然還認識洛維夫人的大兒子?”
“哥哥我認識的人遍布全世界,隻有你想不到,沒有我不認識。”顧久道,“所以你別什麼事都瞞著我,告訴我,我還能幫你。”
鳶也莞爾:“之前什麼都不告訴你,是因為我的事情太複雜,不想連累你。”
顧久嗬笑:“是啊,南音知道的都比我多,不知道是還以為她才是你發小。”
鳶也嘖了聲:“顧三少這是跟我秋後算賬呢?”
兩人就這麼一路鬥嘴回到酒店,順帶一起吃了個宵夜,宵夜的錢顧久墊付——對,墊付。
他們打了個賭,賭蘭道什麼時候會去動賬戶裏的錢?
顧久押了明天早上九點前,鳶也押了明天中午十二點前,就看最後誰猜得更準,準的那個請客。
兩人剛回到房間,麥金利的電話就打過來,他聲音難掩激動:“蘭道去動那個賬戶了!”
……
蘭道剛才睡下,混混沌沌進入夢境,就被人一把拽了起來,太過突如其來,她瞳孔驚愕地睜大。
借著床頭燈昏暗的光,模糊地看清了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