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也剛正準備要洗澡,外衣都脫了,隻剩下一件背心。尉遲的手臂圈上來,因為生病而燒高的體溫,立即穿過這層布料熨上她的肌膚,同時,他懷裏的沉木香味,也將她由外至內籠罩住。
鳶也咬著嘴唇:“嗯……沒什麼,就是突然間想起來,你在求我們有下輩子的時候,我在求蘇先生能挺過手術……我去洗澡了!”(255)
雖然那時候他們之間堪稱深仇大恨,蘇先生對她是恩深義重,當時當刻他們的做法都沒有問題,不過現在和好了,那些事兒就有點微妙,她才心虛的。
溜了溜了。
沒跑兩步,尉遲就追上來,抓住鳶也的手將她按在浴室門上,浴室門砰的一聲撞上牆,他就是酸了:“從現在起,你嘴裏不準再出現蘇星邑三個字。”
洗手間的燈是暖白色,照得鳶也每一分笑靨都生動明豔:“啊?我沒喊過蘇星邑呀,我一直都是喊蘇先生。”
聽聽她的話,真是教科書版本的,一會兒不挑釁他就渾身難受。
尉遲氣笑,就想治治她,將她往自己身上一拽,鳶也從門上跌進他的懷裏,他一手摟住她的腰,另一手將洗手間的門關上。
“想洗澡?我幫你。”
“啊?喂!你……”
很快,浴室裏就傳來劈裏啪啦的水聲和鳶也求饒的笑聲,兩人加起來都六十多歲了,這樣沒分寸地嬉鬧,要是阿庭在,讓他看見了,肯定會捂著臉說他們羞羞。
但他們剛剛和好就又分開,這段時間各自發生了許多事,好不容易解決了,見上麵了,抱在一起了,再矜持,就太端著了。鳶也雙手攀著尉遲的脖子,看他近在咫尺的唇,眼睛亮閃閃,傳遞著成年人都懂的暗示。
尉遲鬧歸鬧,可沒打算和她進一步,笑著側開頭:“小心把病傳給你了。”
鳶也覺得有道理,所以決定換一種方式:“那我親你。”
這有什麼區別?還是他們之間的水乳交融。
尉遲一開始還想著不把感冒傳給她,不肯讓她親,但躲了兩下就受不住了,他在她麵前,由來都是沒有自製力可言的。
於是,就真的交融了。
鳶也就隻想表示,她真的愛死這男人戴著眼鏡做這種事的樣子了,太欲了。
……
暖光綢繆,將他們兩人深纏的身影投到牆上,好似尋不見可以插入的空歇。
水聲,又好像不是水聲,咕咚咕咚,像魚兒躍進池塘,又翻攪出幾個漣漪。
……
兩人都洗幹淨了,離開浴室,牆上時鍾已經走到十二點。
鳶也趴在床上,雙臂枕著枕頭,閉著眼睛。尉遲用吹風機將她的頭發吹幹,柔軟的發絲從指間流過,猶如上好的綢緞。
他的動作很輕,撫慰得鳶也有些昏昏欲睡,忽然聽見他說:“我們去青城接阿庭和雙胞胎吧。”
鳶也抬起眼睛,斜睨向他:“你真的不打算先處理尉氏的事?”
尉氏被攻擊,被調查,被停牌,每天都在虧七位數的錢,他竟還一點不急,隻想見孩子?
這心未免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