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5章(1 / 1)

他不知道尉遲在陳家——陳景銜沒有告訴他,鳶也昨天一直在睡覺,小家夥估計是很想問她,隻是看她不舒服不好意思問吧。

她喊:“阿庭。”

“媽媽。”阿庭朝她跑去,“媽媽病好了嗎?”

還沒好,鳶也怕會傳染給抵抗力弱的孩子:“還沒有,阿庭不要離媽媽太近。”保持了一米的安全距離,她才說,“爸爸來了,在門口。”

阿庭的眼型像鳶也,瞳眸則是和尉遲如出一轍的烏黑,不含一絲雜質,猶如徽墨,寫滿了驚喜,他二話不說,拔腿就朝著門口奔去。

鳶也笑了笑,走到窗戶邊往裏麵看,雙胞胎還沒有醒,麵對麵睡得嘴巴微張。

她本想喊他們起床,轉念想到,就這麼把他們送到尉遲麵前,告訴他們,尉遲才是爸爸,他們會不會不接受?

故意氣尉遲的時候,鳶也總說“我的雙胞胎”,實際心裏並非不想他們相認,她還很苦惱怎麼才讓雙胞胎自然而然地接受尉遲?

這件事真的很有難度,雙胞胎在羅德裏格斯家長大,從會說話起就喊蘇星邑papa,她大表哥還告訴她,他們最近總喊著要回蘇黎世……突然間顛覆他們認知,會不會傷到他們?

孩子的心最敏感。

鳶也在窗口徘徊了一會兒,最後想出,現在跟他們最親的是阿庭,阿庭也是孩子,孩子和孩子之間比較容易溝通,不如讓阿庭來當中間人。

唔,那得找阿庭好好說說了。

拿好主意,鳶也又轉去門口。

門前,尉遲澆完了花,門房大叔來的路上給他買了早餐,一個花卷和一杯豆漿,他道了謝,拎著袋子到廊下的台階坐下,將花卷撕成一條一條送進嘴裏,細嚼慢咽。

他長手長腳,臨風而坐,沒了西裝革領坐在辦公室裏的高不可攀,也沒有錦衣夜行穿梭在槍林彈雨裏的詭譎危險,隻有一種好像放下一切,漫不經心的灑脫。

剛吃完花卷,就聽到細碎的腳步聲噠噠噠地跑過來,尉遲看了過去,是阿庭。

阿庭很久沒有見到爸爸了,直接撲進他的懷裏,撞得尉遲險些摔坐在地上。

“爸爸!”

尉遲摟住他的小身子,未語先笑:“阿庭好像長高了一點。”

“阿庭真的長高了!”阿庭兩隻手拉出一段距離,“比來的時候長高了兩厘米!”

“是嗎?”他比劃出的寬度豈止兩厘米,尉遲笑著,覺得他現在活潑了很多,大概是有同伴的緣故。

阿庭自從聽說鳶也他們要來了,每天都隨身帶著一幅畫,就等著見到爸爸媽媽能給他們看,昨天和早上都忘了給鳶也看,現在想起來了,馬上從口袋裏拿出那張被他折成四四方方的紙。

“爸爸,我把畫畫好了!”

就是那副他從尉公館帶到薑家別墅,又從薑家別墅帶到陳家府邸的畫,他已經完成了。

阿庭仔細地打開,尉遲手掌托著畫,畫的是:“蓮子?”

“嗯!這顆是爸爸,這顆是媽媽,這是阿庭,這兩個是小十和小十二……”哦,對了,爸爸還沒有見過小十和小二!

他得去把他們帶過來給爸爸看看啊!

阿庭撓撓腦袋瓜,想什麼就做什麼,把畫留給尉遲,又風風火火地跑了。

“阿庭。”尉遲喊都喊不住他,搖了搖頭,以前沒這麼咋呼,跟誰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