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迂回被戳穿,顧久便不兜圈子,索性攤開了說:“但我覺得,我爺爺不會做這種事,所以我想問您二位,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南媽瞥了眼女兒:“我看你最近就有古怪,原來是交了男朋友。”
南音抿唇,男朋友三個字在她腦子裏過了幾遍,真是無話可說。
南媽重新拿起筷子端起碗吃飯,仿佛比起‘顧久爺爺打斷南音爺爺的腿’這樣的世仇,南音交了個男朋友更讓她上心。
語氣也不鹹不淡的:“當年我們都在老家,也是聽她爺爺說,你家經常請他們唱堂會,那天也是去唱堂會的,腿是唱完被打斷的。”
顧久聽出話中話了:“所以其實南音爺爺也沒有親口說,他的腿是被我爺爺打斷的?”
南音忍無可忍:“我爺爺是去給你家唱堂會被打斷腿的,不是你爺爺讓人幹的還會是誰?”
“如果是我家,你爺爺大可以直接說明是我家,不說,就是這裏麵還有別的隱情。”而且南爸南媽可能知道這個隱情,隻是沒告訴南音。
果不其然,南爸沉默吃飯始終不言不語,南媽態度更是直接翻過頁:“都是過去的事情,不用再翻出來說,更不關你們這一代的事。”
便是南音也品出不對了。
顧久自認為是洗清冤枉了,心情大好:“今天打擾,改天再正式登門拜訪。”然後拉了一下南音的手,“你送我一下。”
南音看了一下南媽,見她沒有反對,才跟著顧久出門。顧久一出門,馬上變得吊兒郎當:“怎麼樣?你從你媽的口風裏聽出什麼了嗎?”
南音氣悶,她爺爺去世的時候,她還小,哭著追問爸媽,爺爺怎麼會沒了?她媽就說,是被人打斷腿,自己過不去那個坎,所以走了。
再長大一些,她又追問,到底是誰打斷爺爺的腿,她媽就拿出那張合影,她就一直記在心裏,可今天她媽的話語,事情又不是這樣了。
所以……之前是騙她的?
為什麼要騙她?
顧久突然掐南音的臉頰,逼她回神看他,他不在乎她爺爺的腿是怎麼斷的,更不在乎什麼隱情不隱情,他隻在乎南音的態度:“我現在已經洗清嫌疑了,你別再拿看仇人的眼神看我,三少我不背這個鍋。”
南音拂開他的手,如鯁在喉,說不出話。
顧久瀟灑轉身離開。
南音吐出口氣,回了藥鋪,悶聲問:“媽,爺爺到底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要騙我?”
“不是故意騙你,那是長輩的陰私事,我們也不能隨便說給你個小輩聽。”南媽還是更在意顧久,“如果你們是真心互相喜歡,想交往也不是不可以,隻是顧家高門大戶,你還是要三思而後行。”
“……”南音聽著這話就牙酸,“你還是跟我說一下爺爺的事吧。”
她跟顧久能有什麼“三思而後行”。
沒心沒肺的一時貪歡罷了。
……
次日一早,南音出門,準備去梨苑,在轉彎處遇到靠著牆站著,手裏拿著杯豆漿,明顯是在等她的顧久。
顧久將另一隻手拎著的豆漿油條給她。
南音沒接。
顧久無所謂,剛好手裏那杯喝完了,便打開這杯繼續喝:“昨晚你爸媽都跟你說清楚了吧?也跟我說說唄,我也想知道你讓我家背了這麼久的鍋的真相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