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

找了件夜神的黑色長袍穿上,竟然一路通行無阻。

當的長戢撞擊聲響起,兩個門衛麵無表情:“此路不通,請速回。”

我皺眉:“所有人都不行嗎?”

“沒有通門磁卡,誰都不放行。”

我轉身冷笑,八年未歸,基地的門衛倒是越來越負責了呢。

“少小姐。”通道前麵的黑暗處,走出兩個身穿黑色勁裝帶鬼麵的人。是基地特使。

迅速衡量了一下形勢,沒芯片我肯定不是他們二人的隨手,遂冷冷一笑,不退逃反迎上去:“怎麼?”

“主子說許久不見少小姐了,怪想念的。”左邊的牛頭特使朝我比出請的手勢。

知道沒有拒絕的餘地,我冷冷的走去,驕傲得一如從前。

特使一直跟在我身後,直到來到扇鋼製大門前,兩人鞠躬:“主子在裏麵等候多時了。”然後沒看到他們有所動作,門就開了。

我走上空蕩的大廳,再次麵對上座的那個人。

他身上纏滿了繃帶,像墳墓裏爬出來的木乃伊,孤零零的高坐在上首,像傳說中的俄塞裏斯。但顯然他沒有半點孤獨意識,反對自己現在的境況洋洋自得。

“好久不見了,我親愛的寶貝女兒。”他的嗓音沙啞暗沉,顯然是聲帶遭受過嚴重破壞。不過在說到親愛的三個字時,他眼裏迸發出的恨意足以燃燒一切。

“好久不見,我尊敬的父親大人。”再次走進這裏,我就沒有活著離開的打算了。我是他的親生女,是看著他的凶狠、殘暴長大的,我可不認為他會感念親情,賞我個全屍。

“看到沒?”他伸手在身上比劃,“這些傷,都是拜你所賜。”因為三年前我沒有救他,而是眼睜睜的看著他被D027打落懸崖。

“那是你咎由自取。”雖然早在聖學院緝毒案結束後,宇文玄就暗示我風天燼可能還活著,但是現在真正看到了,麵對了,還是有些震撼。當初他掉下懸崖,錦衣衛專門成立搜尋小組,並帶了七個特助下去搜查,最後得出結論,崖底彌漫不明霧氣,初步化驗結果是接近王水的強酸,連金子都能腐蝕掉的酸,一個活人下去,怎麼還有生還可能!後來用鈦鍍機器人下去,終於找到一堆類纖維,化驗結果是衣服,也帶有肉的成分,遺跡回複,DNA對比,確定是風天燼,案子才算歸檔的。

“風你知道嗎,你唯一像我一的一點就是夠冷血。”這個變態,竟還有點得意之色了。瘋子,他果然是個瘋子!

“我叫風亦然。”小然,是龍嘯辰在海窟給我取的名。記得他當時跟我開玩笑的說:那我給你起個吧,叫小花?小然?小菜?小淩?小豬?小滿?小羊?小乖?我卻當了真。從來,從來就沒有人說過要給我一個名字。

“無聊的東西。”因為繃帶裹了全身,包括臉,所以我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想他臉上此刻一定又是一臉的不屑和鄙夷,一如十八年前我把捏好的泥巴人偶捧給他時。不過我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了,我是風亦然,我有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我再也不用為了企求那麼丁點虛假的關愛去努力討好他了。

“聖學院販毒案是你指使的吧?你還妄想回複當年的輝煌?”當初殺死近視眼的,是夜神吧,那麼快的撤退速度。宇文玄當時明確告訴我,死神槍支並沒有外流,那就隻有最初的兩個組織有:宇文君和風天燼。宇文君十五年前就棄暗投明了,那剩下的就隻有他了。宇文玄當時沒有明說,隻是叫我要小心。可惜現在我還是落入他們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