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大結局)(1 / 3)

祭祖(大結局)

三月初六,春暖花開。

“紫藤花也要開了麼?”我伸手摸上那枚仿佛一夜之間冒出來的小花苞。

“據說紫藤花還有個美麗的傳說呢,說有一個漂亮的姑娘想要一段情緣,於是她每天祈求天上的月老能成全。終於月老被姑娘的虔誠感動了,在她的夢中對她說:在春天到來的時候,在後山的小樹林裏,她會遇到一個白衣男子,那就是她想要的的情緣。等到春暖花開的日子,癡心的姑娘如約獨自來到了後山小樹林。等待她美麗的情緣……白衣男子的到來。可一直等到天快黑了,那個白衣男子還是沒有出現,姑娘在緊張失望之時,反而被草叢裏的蛇咬傷了腳踝。姑娘不能走路了,家也難回了,心裏害怕極了。在她感到絕望無助的時刻,白衣男子出現了,她驚喜地呼喊著救命,白衣男子上前救下她,用嘴幫她吸出了腳踝上的毒血,姑娘從此便深深地愛上了他。可是白衣男子家境貧寒,他們的婚事遭到了女方父母的反對。最終二個相愛的人雙雙跳崖徇情。在他們徇情的懸崖邊上長出了一棵樹,那樹上居然纏著一棵藤,並開出朵朵花墜,紫中帶藍,燦若雲霞。後人稱那藤上開出的花為紫藤花,紫藤花需纏樹而生,獨自不能存活,便有人說紫藤就是姑娘的化身,白衣男子就是樹的化身,紫藤為情而生,為愛而亡……”蒙西說到後來聲音小了下去,大約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真是個浪漫的故事呢。”我鬆開手,淺笑盈盈,讓剛剛黯然下去的蒙西立刻又生龍活虎起來,殷勤的為我講這個花那個草的故事。

“後來啊……後來他們就在一起過上了幸福的生活。”蒙西折下一段杏花,遞到我手上,“捏著它,你會感到心靈的放鬆,靈魂的安逸……對,有沒感覺幸福?”

我眉頭一跳一跳的:“我、隻、感、覺、到、你、的、手、放、我、屁、股、上、了!”

“無……影……腳……”

然後蒙西又跟喜兒玩起了官兵遊戲。

我則找了處欄椅坐下,怔怔的回望著那朵紫藤花苞出神。紫藤花,花語是無盡的思念吧。即使過了這麼久,我的心,依舊會疼。一個月的等待,一個月的盼望,一個月的失落,讓我度日如年,明明隻是一個月,卻仿佛一個世紀那般漫長。初時的瘋狂漸漸平定,信念在一次次的期盼成空後,也逐漸在淚海中也漸漸沉澱,除了夜半的哭泣,我現在已經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了。

宮女容兒匆匆過來,手上拿著一張精美的卡片。我搖頭輕笑,宇文玄的花又到了。這些日子裏,宇文玄每天都寄上一大捧玫瑰,現在我的寢宮裏已經堆滿了玫瑰花,簡直成了花的海洋了。相信我就是現在去開花店,也能狠狠賺上一大筆的。

接過筆,我在簽收單上簽下姓名:風亦然。然後捏著單子對著夕陽看了看:“好了,別讓快遞小哥久等了。”一語雙關的話讓容兒頓時臉紅得不行,接過單子就跑。

“小心點,別摔著。”我看著她漸漸跑遠的背影輕笑出聲。

風亦然啊風亦然,每天寫一遍這個名字,就想他一次,我時常想,是不是我把名字寫九百九十九遍,他就會回來了呢?

“來了?”皇太後依舊是那副對人愛理不理的高傲樣子,隻是我已習慣。

“恩。”我起身跟著她走進溫室。自從半個月前我再次自殺被她一巴掌打醒後,我就每天準時乖乖的來禦花園報道,跟她學習園藝。

“錯了!”嚴厲的戒尺毫不留情的打在我的手背上。手背立刻浮起了一道紅紅的血痕。

“下土太淺!”又是一戒尺。

我縮了縮手,繼續栽花苗。

“那群老東西最近越來越不安分了。”皇太後也拿起一株花苗,像在自言自語,又像在說給我聽。

“不安分給一巴掌就安分了。”雖然我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什麼,但她話裏的那群老家夥不用想也知道是那群邊緣皇室。因為曾經有功於國家社稷,所以被冊封為王,賜國姓,成為皇室一員,幾代傳下來,也個個都真把自己當皇族了。那群家夥以前就一直看龍嘯辰不順眼,現在不知又鬧什麼壞心了。

皇太後抬起頭,覷了我一眼,沒再說話。

栽完花苗,我們換下園藝服,洗淨手到藤坊喝晚茶。她要了杯牛奶紅茶,問我要什麼。

我輕笑:“檸檬紅茶。”

“總喝檸檬紅茶,不膩嗎?”皇太後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皇祖母不也一樣?牛奶紅茶,喝了也該很多年了吧?”我端起檸檬紅茶輕抿了一小口,“皇祖母,我可以問問有關你和皇爺爺的故事嗎?”直覺她是個有故事的人。偌大的皇宮裏,隻有她是一年四季穿著古裝華服的,總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明明心很柔軟,卻偏要用嚴厲冷硬來裝飾自己,她年輕時,一定也經曆了很多事吧。

“還是叫奶奶吧,親切。”皇太後眼裏的笑意終於擴大,慢慢攀到唇邊,彎起一抹淡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