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地為牢
有皇後名份這個枷鎖在,要出宮一趟並不容易,禮節繁瑣。其實我要偷偷出去也不難,隻是又不是要去做什麼丟人的事,所以我還是想光明磊落的去看玄玉。
這日,到了靜王府,玄玉並沒有出來迎接。我醒悟過來,是啊,他魔怔了,怎麼可能出來迎接!好幾日了,我隻是聽玄義的一麵說辭,並不清楚玄玉他到底是怎樣了。
我問著跪在地上的管家,“你家王爺呢?”
那管家身子一晃才回答,“皇後娘娘,請恕王爺不能相迎,王爺他……他一直在臥房裏不肯出來,現在誰碰王爺,王爺他就……他就又叫又喊的,奴才們也不太敢靠近,怕傷著王爺的貴體!”
我心焦,點點頭,“帶路吧!”
到了臥房外麵,裏屋並沒有什麼動靜,我讓他們等在外麵,正欲進門,那管家小聲道:“皇後娘娘,王爺他現在情緒容易激動傷人,要不奴才陪您進去吧?”
我聽著房內還是沒有動靜,搖搖頭說道:“你們就在外麵等著吧,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本宮去看看你家王爺就馬上出來了!”
我拿過宮女手上的盒子,快步的進門去。
屋裏,玄玉坐在一角,滿臉胡渣,披頭散發,衣裳淩亂,嘴裏絮絮叨叨的不知說些什麼,聽不清楚。我走近他,見他兩眼空洞渾濁,的確不像是裝瘋。
我強忍心酸對他說道:“我來了!”
他不理我,還是自顧自的說話。
我將盒子放在他的身前的桌子上,拿過梳子,攏了一下他的頭發,見他並不抗拒,才拿著梳子一下一下的梳著,幫他整理頭發。
“玄玉,好好保重好麼?”
他不再絮絮叨叨,開始轉過頭安靜的看著我,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我經不起他這樣的凝望,轉過他的頭,梳著他的頭發,“以後就這麼過吧,你這一世很快就會過去,然後繼續輪回,永生永世。而我不會再纏著你了,我怕了,怕傷了自己心,更怕傷了你。不管你是人,還是仙,我始終卻隻是一頭狐狸精,沒有那個緣分在一起,這道理以前我不懂,現在我懂了。百年前的那一段情,就當它是一段回憶,我自己一個的回憶,與你無關了!”
他沉默不語,我也不指望他能回應。
繼續說道:“作為你的大嫂,我現在能為你做的很少了。所以你一定要小心保重,像這樣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就很好,日子很快就會過去的,省得有太多的煎熬。而我也累了,以後不會再來了。”
我轉到他的身前,將桌上的盒子放在他的手裏,慢慢的打開來,對他說道:“這裏麵是曼陀羅花!”
他還是傻頭傻腦的樣子,也不知聽見沒,我解釋道:“這是你以前的東西,還是你留著好了,物歸原主!雖然現在你可能看不到,可是你要好好的收著。”
我將他的手放在盒子上,讓他抱緊盒子,低頭看著他的白玉般的手說道沙啞道:“玄玉,那個女人已不在原地等了,所以你不想回去就不要回去,而且你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