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邊走進來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手裏拎著一個果籃,儀表堂堂的臉上端著幾分憔悴,眼神中似乎還含著幾分歉意。
林謙詫異的問,“你找誰?”
“我、我找安歌!”男人抬抬下巴,指向躺在病床上的慕安歌。
慕安歌早就看到了慕振國,臉色當即沉下來,“林謙我不認識他,讓他出去!”
林謙微愣,狐疑的看向慕振國,“你是?”
“我是她父親。”
林謙了然了。
原來這就是她的父親,當年就是他聽信慕雲蕊的話,將安歌趕出了國。
他臉色也沉了幾分,“安歌不想見你,你還是請回吧!”
慕振國看了眼林謙,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你讓我跟她說幾句話,說完我就走。”
慕安歌一點點平躺下來,眼睛一閉,冷漠開口:“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我困了要休息!”
慕振國提了口氣,還是朝著病房走了進去,然後將果籃給放在床頭櫃上。
林謙也不好太過阻攔,畢竟是安歌的父親。
慕振國坐再床邊的椅子上,口吻語重心長。
“安歌,我知道你在生爸爸的氣,這麼多年,我也是被蒙在鼓裏,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你應該早點告訴我!”
慕安歌本不想理他,就想冷漠處置,但她發現她忍不住,她猛地睜開眼,莫名帶著攻擊性,紅唇輕啟:
“我沒跟說過嗎?是你壓根就聽不進去,你的心裏什麼時候有過我和媽媽?你的解釋你的道歉,就像是冬天的蒲扇,夏天的棉襖,於我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我知道你怪我是應該的,我不是過來求你原諒,我是……”
慕振國的話還沒說完,慕安歌就接了過去,“想買個心安是吧?想把自己做的錯事都歸咎在別人的身上是吧?休想!”
她狠狠的瞪著他,像是元氣大傷般深吸了口氣,“你婚內出軌李雯,偏心慕雲蕊,把我趕出國內,甚至在我回國見到你的第一麵,就打了我一個耳光,你一如既往主觀臆斷,罵我那麼多不該一個父親罵的話,我統統都可以不計較,可、你!七年都不曾看我媽媽,為了哄你的妻子女兒高興,在我媽媽的忌日當天大型娛樂,我看不出你一點悲傷之情,我媽媽慘死日子有讓你這麼高興嗎?慕振國!我從來沒有如此恨你!”
她雙眼通紅,一字一頓,說的咬牙切齒!
慕振國張了張嘴,他沒想到這個才是她最忌諱的,他提了口氣道:“我忘了那天是你媽媽的忌日,但他們結婚紀念日已經定下來了,我也隻能同意。”
“說再多都是狡辯!”慕安歌看著他,“出去!”
看著她決絕的眼神,慕振國終是站起身,“你、你別生氣了,好好養傷,我這就走。”
說著轉身,朝著病房外走去。
慕安歌盯著他的背影,也不知道明明剛才看他還挺硬朗的身子,此刻居然有種步履蹣跚的感覺。
她收回目光,微微閉了閉眼,忽然間,像是全身都沒了力氣。
病房門一開一合間,進來一個人,慕安歌自以為是林謙,她用手擋著眼睛始終沒說話。
容淩就站在她床邊,垂目睨著她,他剛在病房門外聽到了她說的話,心裏很不是滋味,有些感受他也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