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長的非常的像他小的時候。他對自己三歲時的樣子早已失去了記憶,是看了照片後才知道。第一次做的那幾項親子鑒定,極有可能被做了手腳。要麼,就是開始時被人把血液樣本換掉,要麼就是被人把結果換掉。
他想了又想,不知道誰會在這種事情上做手腳。與他有嫌隙的人,都沒有這麼大的能力。
猜來猜去,還是覺得與感情有關。
寧檸排除,那女人的智商不高,沒有那麼深的心思。蘇妍排除,她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就算為了愛,心地也不會是那個樣子,雖然她的背景挺大的。而與他有牽扯的女人,就這麼兩個。要不然,就是他所不知道的。
再來,君怡這邊,他知道的愛戀她的人有兩個。一個她學長,一個謝文恒。怡兒的那個學長現在在上海,她雖然不知道,也沒和他通過電話,他卻清楚他還愛著她,這個人家世挺大,不能排除。至於謝文恒,隻知道這個人不簡單,在陝西時並沒有測出深淺來。在李家分別後,從來沒與怡兒聯係過,看起來也隻是喜歡她。他的可能性要小一些,卻不能被排除。那條短信,來得詭異。
還有一點重要的是,怡兒離開君氏後,他在網上和電視上都尋找過她,直到找到她之前,都沒有任何人打來電話說遇見過她。可找到她之後,電話就有了。有人說,他的電話打不通。他的手機一直開機,電話也打的出去,沒道理打不進來。他想到了一個吃驚的可能,那人,有可能利用關係,讓技術人員做了手腳,讓衛星給他的手機傳播不了信號。
手機的信號是通過衛星來轉播,他不清楚能不能阻止信號的傳遞。若真是這樣,那人的實力大到不可估量。要知道,這不是有錢就可以做到,需要紮實的人脈,強大的背景。他自認,還沒有強大到那個地步。
這麼的阻止,隻是為了他不得到消息的話,有點小題大做。更加的可見這人的執著與丁點的瘋狂。
如果都是按照他的猜測,那麼君怡的學長就要排除,根據他的調查,那人是執著,卻不帶有瘋狂。他的家世背景,也沒有大到這種程度。
怡兒這邊,就是剩謝文恒了!
測不出深淺,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康複師兼並腦科醫生。
有可能嗎?
十數年的商戰經驗告訴他,任何懷疑都不要放過!
顗平性格上的變化,還有他從獄中弄出柳知文的血液,都告訴他,這十四年來在他身上發生了很多事情。他的人脈,看起來比他還廣。
試探無果,君顗安正要再問的時候,君顗平卻先問了。
“哥,我能幫你嗎?”
“什麼時候學的醫?”君顗安不答反問。他記得他去國外修的不是這個。
“我是半路出家。”君顗平笑了起來,“在國外剛上大一的時候,起了興趣,就自修,後來考了證,混了個醫生做。”
“幫我確定檢查結果是真實的就行了。”君顗安淡笑道。他從來不曾想過,顗平會去學醫,他一直都沒有對醫學表現出興趣來。今天在醫院裏看他和有的醫生打招呼,才知道他不知道何時已經在醫院工作,心裏奇怪的不得了。人生,真的是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他之所以帶他去他上班的醫院,就是因為有他在,辦事容易,人情加上金錢,得以進去看見他所不能看見的,其實就是監視。
他又做了一次檢查和親子鑒定,在家裏的時候,顗平已經取了圓圓的一點血樣和唾液以及頭發。他開始並不知道,等他要求才清楚。顗平說,不想讓嫂嫂知道。
對於圓圓,肯定的多一些。
“我知道。”
“學的什麼?”
“心髒學。”
君顗安不再說話,知道他學心髒學科,可能有飄飄的關係。
黑洞裏有一條規定,不允許打探主事者的私事。
對於翟墨這個主事者,宋賾辰是好奇到了極點。雖說這規定可遵守可不遵守,然而事事也得有度,做過了頭就不好了。他對翟墨好奇,對翟墨關注的事情更是好奇,前段時間已經跑到台灣去調查池崢。現在對陳文更是關注。他在洞裏這麼多年,還沒見過誰的資料被標有綠標,陳文是第一個他見過的。
他已經調查“看望”了池崢,再去調查她,哪個,不太好……
所以,纏著君顗平給他透漏消息。
這個家夥,在醫院裏見過她。
“你先給我解決我的事情。”君顗平四平八穩的坐著,邊看書邊說。
“沒問題!不就是君顗安不育的事情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君顗安掃了宋賾辰一眼,他立刻噤聲。
“你知道為什麼嗎?”君顗平有點想不通,哥哥還是先天性的不育,而圓圓卻真是他的孩子。這麼矛盾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前幾次的結果,他確定是秀才做了手腳,這次有他在,怎麼可能!對於生育學方麵的事情,他隻能問這個家夥。
“我怎麼知道!”宋賾辰揚聲抱怨,“我又不是神仙!醫學上無解的謎題多了,你又不是沒有遇到過,問我怎麼行?你就當李君怡身體條件特殊,能懷上君顗安的……孩子!”沒辦法,有求於人,在他目光的逼視下,隻好把“種”改成“孩子”!
身體條件特殊。嗯,這個解釋,還是有點能接受。
君顗平就把見到陳文的經過說了。
其實,與其說他去看李君怡,不如說他去看陳文。他是調查君怡的時候,無意中查到了她。
“就這樣?”宋賾辰不置信的問。
“你還想怎樣?”
“怎麼看都是一個平常的女人啊!除了長的年輕一點外。怎麼說池崢也是身價上百億的美人,這陳文怎麼一點特殊的地方都沒有啊?”
君顗平翻了個白眼。
狄末做事,要是能據常例來尋,他還是狄末嗎?
君顗平放下書,到電腦上查資料。
這幾天很忙,沒有顧得上過來。這一看,竟然有點意外。
醫院裏的事,竟不是謝文恒做的手腳。
不再理宋賾辰,打開麵前特殊的攝像頭,呼叫遠在湖南的謝文恒。
接通後,一間寬大潔淨的辦公室全然映入眼簾,在君顗平左側特製的巨大白牆上突顯出來,如同親眼見到般真實。謝文恒耳朵上掛著藍牙耳機,走到寬大明亮的透明落地窗前,望著樓下,問:“什麼事?”
“我哥哥的體檢結果,你沒有做手腳。”君顗平肯定的說。他以為,第一次的時候,他已經做了手腳。
“親子鑒定的結果,你也沒插手。”謝文恒不說話,君顗平又問。
“我倒是想做手腳來著。”謝文恒笑了,雖然背對著君顗平,他看不見,卻能感覺到。
“卻被別人領了先?”君顗平問,這應該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謝文恒點了點頭,掏出煙,抽了起來。
君顗平不再問話,看著牆上寬大的辦公室裏他的背影,顯得有點孤單。
秀才的愛情和他的父親一樣,都沒有得到結果。他的身體裏,流著和謝千山一樣瘋狂的血液。所以他對他兄嫂做任何事情,他都保持沉默,隻要不過份就行。如果不讓他報複一下,發泄一下,雖然他已經放手,他還是怕他做出和他父親一樣瘋狂的事情來。
謝文恒也隻是抽著煙。
君顗平看著他的背影,心裏突然覺得有點難過,空空落落的。
為愛而傷的人,都是一樣的可憐……
“放下吧!”君顗平忽然說。
謝文恒抽了一口煙,優雅的轉身,金絲的眼鏡眶更顯他的文氣,一如往常書生般無害的微笑,目光掃向麵前君顗平的影像,輕問:“你放下了麼?”
謝文恒那淡淡的目光卻如同錐般穿過遙遠的空間刺入君顗平的雙目,望著他臉上的微笑,君顗平臉上的表情還是平靜著,脊背卻一片冰涼。突然間,就覺得人生變的毫無意義起來……
醫院裏的結果出來了,君顗安確實不育,而圓圓也確實是他的兒子。這讓兩個人都非常的迷惑。君顗平就把宋賾辰的那句話搬來給他們,說問過醫院裏的同事,是這樣說的。他真的問過同事,那醫生也解釋不清,隻說醫學上不能解決的事情非常的多,這也應該算是一例。
事情也隻能這樣不了了之。
對於君顗安來說,不管君佑初是不是他的兒子,他都不會讓君怡離開他的身邊。
強瑩一直都是被蒙在鼓裏的人。
君顗安不想她再承受任何東西,隻要是能傷害到她的事情,一律的拒絕讓她知道。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去拍婚紗照,準備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