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流耐心的等了一小會兒。
等到濃霧退散,光影變幻間,他再次發現此次的場景變回了太乙教中。
執事堂中,三青一白四道身影呆呆的站成一派,在他們對麵的則是太乙教萬年不變的麵癱長老。
為什麼不管什麼時期,太乙執事堂的執法長老永遠都是一副嚴肅且生人勿進的樣子?
謝雲流心中微微吐槽,隨後目光聚焦在了他們四人身上。
隻見他們低著頭,神情十分不自然,麵對著前方長老的嚴肅表情,顯得十分局促。
值得一提的是,那三個內門弟子身體全都完好無損,唯獨江鶴年是負著傷的。
他的頭與右手全都綁著布,上麵透著淺淺的紅色血跡。
倘若這裏承接的是小樹林,那他的傷從何處來已是不言而喻。
“唔!看來抓淫賊的任務是出了變故。”
結合前段記憶,他猜測原本這四個人應該是已經抓到了目標,但陰差陽錯之下卻誤認為其人隻是個偷盜的蟊賊,最後由江鶴年一人將之送官的時候隻怕是節外生枝了。
“四人出動,竟也無法逮捕一個小小的采花賊,你們可曾知錯?”
長老麵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但語氣之中的嚴厲卻讓他們不禁一抖。
這時候,劉秩首先解釋道:
“最後不也是成功抓到了嗎?”
他聲音很小,顯得十分沒有底氣。
“下山之前我可限定過日期?”
“有,七日之內,務必捉拿歸案。”
“你們用了幾日?”
“十……咳咳……十一日。”
“你們可還有怨言?”
“師叔,我們知錯了!”
四人全都沮喪的異口同聲回答。
那長老點了點頭,隨即便宣布了此次任務的結果:
“此次你等雖最終緝拿了賊人,但逾期四天,並致使同門負傷……”
說著,他看了看低頭不語的江鶴年,後說道:
“便罰你們打掃真武殿並麵壁三日,你們可有異議?”
“師叔,是將整座大殿裏外全都清掃一邊嗎?”
麵癱長老微微點頭:
“你們清理幹淨之後,就在那裏麵壁思過吧,要保證真武殿香火不斷,屆時我會去檢查。”
長老想了想,隨即又補充了一條:
“另外,你等四人一年內不得下山!”
“那我們的獎勵呢?”
霍雨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但對方說完懲罰就轉身回頭,再沒搭理她。
得!
不用說獎勵肯定沒了,這次出去不僅白忙活一場,回來後還要受到懲罰,這不是得不償失嗎?
隻因最開始錯失良機,致使到手的目標逃走不說,那賊人還趁機又禍害了一名女子,這些是他們不可推卸的責任,但其在江湖上造成的負麵影響卻是要太乙教來抗!
隨後,四人一起垂頭喪氣的離開。
其實打掃和麵壁這種懲罰對他們來說還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內,隻是最後一條他們接受不了。
尤其是三個內門弟子,太乙弟子在晉升內門之後已經可以自由下山曆練了。
對於這些正熱血如火的“少年俠士”來說,激情澎湃的江湖生活才是他們所向往的。
如今出師不利,被罰一年不得下山,也就是說他們實現夢想的日子又要推遲一年……
謝雲流靜靜的跟在他們後麵,看他們失魂落魄的走到真武殿,隨後又眼看著他們裏外一陣忙活,最終累成了四條死狗。
這讓他不禁想起了前幾天類似的經曆,由此可見懲罰弟子打掃衛生,那是太乙教的老傳統了,雖然不知道他們這個時代距今有多少歲月了。
正當他們忙活的時候,空曠的大殿中傳來了一些動靜。
眾人一眼望去,隻見原本在清理灰塵的劉秩不知何時起停下了手中的活,一屁股坐在地上無能狂怒起來:
“怎麼會變成這樣!”
曲東來見狀沉聲道:
“劉師弟,這裏是真武殿,注意一下影響!”
他知道前者心中有些憋屈,出去一趟東奔西走、拚死拚活的抓賊,可已經煮熟的鴨子盡然從他們手中飛了,走的時候還趁機在他們頭頂拉了一坨奧利給。
這樣也就罷了,不過是被“啪啪啪”打臉而已,他們勉強可以忍住。
結果回山複命之時等待他們的不是一句安慰或者獎賞,而是長老們無理由的懲罰,在這裏打掃衛生加麵壁。
這種情況擱誰身上都接受不了!
不過發氣歸發氣,但卻要注意場合,這裏顯然不適合幹那種事。
劉秩隻覺得心中憋屈,一股無名火無處發泄:
“師兄,我隻覺得意難平。你說咱們此行出去一趟,說是披星戴月、風餐露宿不過分吧?結果抓了賊之後非但沒得到一聲好,還落到這麼一個下場,您不覺得師叔他們處事不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