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通,張涼也不再扭捏,倆人很快便緩緩交談了起來。
不多時,見事情聊得差不多了,沈紓向他拿出了自己早就備好的合同,白紙黑字,一份兩式。
張涼接過,仔細翻閱了一下,確定無誤後就在尾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沈紓見他落筆,甚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
隔壁的總裁辦公室內。
剛剛集訓回來的言化看著此刻桌上電腦上投放出來的畫麵,不禁有些咋舌。
他家仿佛有三尺冰凍之寒的主子居然神色認真地看了人家小姑娘的視頻監控將近半個小時,這簡直顛覆了言化的認知。
說好的不近女色呢?說好的**冷淡呢?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言化簡直無法相信,連忙向一旁的言風投去詢問的視線。
然而言風隻是淡淡瞟了他一眼,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言化再次陷入了無限的自我懷疑之中。
而桌前扶額的男人並沒有注意到身後人的異樣,隻是神色自然地看著視頻中簽了合同的倆人,若有所思:“言化,你去辦件事……”
……
另一邊沈紓滿心歡喜地拿著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合同與張涼道別。
在電梯裏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又下了電梯,同張涼解釋:“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下次請你吃飯!”
“沒事,你忙。”張涼語氣溫和。
和沈紓聊了許久,張涼對她印象非常好,見她有事,便自己先行離開了。
沈紓下了電梯之後沒有絲毫遲疑,去了剛才貴賓休息室旁邊的房間,敲門。
她記得剛才言風就是從這裏進去的,想來言敘也在裏麵,人家幫了自己這麼大的一個忙,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表示一下。
“進。”
果然,沒過幾秒,裏麵就傳來言敘那低沉溫涼的聲音。
沈紓不疑有他,推開門,抬腳走進去,完全沒看到頭頂牆簷上“總裁辦公室”這幾個字。
室內言敘見她進來,不動聲色關了監控,起身朝外層的沙發走去,坐下,“沈小姐有事嗎?”
見過幾次麵,沈紓早就已經習慣了他這副淡如寒霜的樣子,隻是看著他這張堪可禍國殃民的麵容,心下感慨萬千。
隨後視線一轉,看到了跟在言敘身旁的除了言風之外的陌生麵孔,沈紓神色微頓。
那人麵容清雋,五官幹淨端莊,留著及其利落的寸頭,一雙琥珀色的眼眸仿佛淡得出水,但又透著一股莫名堅韌。
這個人……
沈紓愣了一下,忽略掉言敘的話徑直看向他:“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她這句話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室內的空氣霎時就像是凝結了一般,所有人的視線都朝著言化看去。
眼下的氛圍竟比剛剛易憶頂撞言敘時還要緊張。
感受那道尤為寒涼刺骨的視線,言化簡直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他自然看得出來自家主子對這個女孩不一般,但他實在是冤啊!
他平時不是在集訓就是外出做任務,身邊連女人都沒有,又到哪裏去見過她?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反駁,那女孩又突然上前一步,雙手猛然一拍,然後指向他:“我想起來了!手下敗將!”
手……手下敗將?
言化直接在原地石化。
不是他飄,作為從斯聯出來的S級傭兵,曆年來的軍院選拔他就沒輸過,不說武力值爆表,起碼在Z國武力值淩駕於他之上的,絕對沒有幾個。
可眼前這個輕輕瘦瘦的小女孩,卻說自己是她的手下敗將!?
言化感覺自己的能力受得了極大的質疑。
而沈紓根本沒想這麼多。
一開始看到他的時候就感覺莫名的熟悉,剛才走近看到他脖子上麵偌大的疤痕時,她突然就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