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晌午,烈日當頭。
田地裏堆著剛剛割的麥子,赤膊的漢子坐在柳樹下乘涼。少年走在田埂上,抹掉額頭上的汗,喊道:“老哥,問一下,往前是不是就出了梧州了?”
“沒呢,前頭是黃石鎮,還是梧州地。”漢子道。
“謝了!”
少年就是肖男,離開劍宗已經有個月,他一向,走走停停。腳上、褲腿上沾了許多泥漬,皮膚也曬黑了許多,心情卻很愉快。
無拘無束,漫無目的,想去哪就去哪,這是人生最自由的狀態。
有時候會為一株草或片刻的夕陽停下,有時候還會夜跋涉,走過一片荒原。
劍靈說,他現在的心性很適合修法道,可惜現在不能修行。
傍晚,他們到了城鎮。
肖男發現,往城鎮的規模小,也貧窮,這座為‘黃石’的小鎮一次印了他的觀點。
在鎮上轉了圈,竟然沒找到一家客棧。一閑逛到了鎮中央,肖男停了下來,視線一個男人吸引。
幾乎赤裸著,隻在腰間圍了一塊。鐵鏈捆住了手腳,綁在木樁上,身上一片片血痕。
著頭,已沒多少生氣。
“這人是誰?”肖男隨便找了個人問道。
“捕頭。”
“捕頭?捕頭怎麼綁在大街上示眾?”
“得罪人了唄,你問我…問人去!”人匆匆走開了。
“這小地方,不會也有言靈吧……”肖男心想。
這時間他搞楚了一個問題,言靈,其實就是統者最有效的統工,比滿文字獄還恐怖。
誰敢亂說話,直當場吐血。
他道的幾個國子閣修法道的弟子,除了陳,都在往‘言靈’這個方向努力,他也不道陳修得何種法。
眼見天色已晚,他找不到客棧,腹中如也,瞥見不遠處一家小飯館還亮著燈火,趕忙過去。
本該最熱鬧的時候,店內卻一個客人都沒有,他都走到了櫃台前,發呆的老板娘過神來,撲了廉價粉黛的臉上露出了刻意的笑。
“客官,要吃點麼?牆上有菜單。”
肖男掃視著掛滿牆的木牌,心想這店雖冷,菜倒挺全。
“來兩斤醬牛肉,隨便來兩盤青菜,一碗湯麵。”
修體之後,他的飯量來大,為了增肌,頓飯都要攝入大量蛋白質。
體修前跟練武術沒麼區,練到一定程度肌肉能夠承氣的壓力,就能以氣化身體。
而到了化境的體修氣龐大,甚至能在瞬間愈合非致命傷。
女人進了廚房又出來,麵露愧色,說:“對不住了小兄弟,店裏就還剩斤牛肉,要不給你切二斤豬頭肉?”
“行。”肖男沒有刁難。
湯足飯飽,肖男結賬,女人笑眯眯看著他遞過來的碎銀子,說:“客官,這麼晚了,你找好地方歇腳了嗎?”
“沒呢……你這?”
“我這當然可以!”
女人從櫃台裏走出來,對他拋了個媚眼,扭著屁股,朝側門走去。
“你跟我來。”
肖男心想這女人不會是想提供殊服務吧……雖然看起來得有三十歲上下,模樣倒是很標致,體態豐腴,還有幾分的韻味……
“肖君也,我勸你好自為之!”劍靈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