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的屍體被暫時存放在安定府,閣老左千雪給田府卿下了死命令,要他三天之內查出凶手的身份。
他的心情就好像跟家養的狗子入了洞房。
好消息是大公主跟三皇子都無大礙,不幸中的萬幸。
翻著仵作跟捕快們在現場整理出的線索,田府卿眉頭越皺越緊,眉心擰出一顆肉疙瘩。
“被人鋸掉的?找到凶器了嗎?”
田府卿看著坐在堂下打盹的姬雲,拍了下桌子。
姬雲被驚醒,伸著懶腰說:“沒……沒有鋸子,周圍方圓二裏路都搜過了,沒找到。”
田府卿繼續低頭審讀卷宗。
“有目擊者,一對雙胞胎女孩,人呢?”田府卿又問。
姬雲打著哈欠說:“人……走了,小姑娘嚇壞了都,應該先回周國了吧,倒是那個臉上有胎記的女人留了下來。”
“走了,目擊者,你讓她們走了?”田府卿氣得嘴歪,語氣頗有些無奈。
姬雲沒覺得自己犯了什麼錯,回道:“記了口供,她們倆說凶手蒙著麵看不到臉,兩人年紀小,嚇壞了,沒問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田府卿先是無奈,狠狠薅著下巴的胡須,又好像釋然了一般,微笑著問姬雲:“姬雲呐,你的武功在四大捕頭裏排第幾,心裏有數吧?”
姬雲拍著胸脯,嘴角上揚,一臉驕傲:“比萬人敵差一些,與公孫妍不相上下,可要是跟餘滄海比,我可就贏他太多!”
田府卿笑了,又問他:“那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天地玄黃你排老幺,給你一個‘黃’字?”
姬雲搖頭,不解不忿。
“因為你蠢!給老子滾!”
姬雲嚇得一激靈,扭頭就走,公孫妍剛好進屋與他擦肩而過,兩人誰也不理誰。
“大人,屍首我又檢查了一遍,發現了一些蹊蹺。”公孫妍道。
“說。”
“傷口不像是用鋸造成的……可能現場的仵作先入為主,我看著很像齒痕。”公孫妍道。
“齒痕,野獸?狼?還是豹子?能不能看出來。”田府卿問,心裏又把手底下的仵作的娘罵了一遍。
“是……人的齒痕,屍體的脖子好像是被人一口口咬斷的,而且咬的很仔細整齊,看不出明顯的齒痕。”
一番話讓田府卿不禁縮了縮脖子……
……
送親隊伍半路折返,有人歡喜有人憂愁。
對於王夢瑤來說,能那麼快又見到肖男她當然開心,她不關心其他,隻關心自己在乎的人。
一家人吃著飯,氣氛和諧,其樂融融。
胖嬸最近氣色好了許多,馬粒跟王夢瑤坐在她左右,就像她的一對女兒。肖男悶頭吃飯,心不在焉。
一想到那對雙胞胎姐妹,他心裏就一陣惡寒。
還會不自禁地想到‘小七姑娘’,期待了將近十七年的初夜不明不白送給了她,還一點記憶都沒有。
正吃著,敲門聲響起,馬粒跑過去開門,看著門口站著的比她高出一頭,額頭上生著胎記,卻讓人覺得她還有幾分俊俏瀟灑的女孩,吐了吐舌頭,問道:“你是?”
“我找肖君也。”劉七回道。
肖男放下筷子,心虛地望過去,笑著打了聲招呼,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你……有事?”肖男問她。
她還沒說話,臉忽然就紅了,冷冷道:“你先吃飯吧,我在院中等你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