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開心扉(一)
白什夜因為脫水和疲勞過度而失去知覺,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臉色才恢複正常,幹裂的唇也逐漸恢複潤濕飽滿。
四月二十一日早,欺霜說:“爺應該今天能醒來。”
於是楚少樓趴在床前枯等了一個上午,卻不見他有轉醒的跡象。枯坐無事,白什夜這張俊臉也研究了三天,著實沒有什麼可研究的了,她等得上下眼皮直打架。
窗外鳥雀嘰嘰喳喳鬧叫不停,她索性跑到屋外,幾個掌風將鳥兒全趕出院子,又拔了根青草回來。瞧著床上的睡美男睡得安穩,她竊笑著爬上床,用葉尖搔他。首先從線條優美的俊臉開始,再到耳朵,最後是他的俊挺的鼻梁下。
“我看你還醒不醒!”她把草杆緩緩伸進白什夜的鼻孔裏,心裏默念一秒,兩秒,三秒……
“哈哧!”白什夜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如她所願的睜開眼。在眼睛還未習慣室內的亮光前,他的手已經準確無誤的擷住她的脖子。
楚少樓一手按在枕邊,一手還抓著草杆子,迎著他的手把脖子和臉一起往前湊,笑嘻嘻地打招呼:“小白,早上好啊!”其實現在已經快中午了。
白什夜眯著眼適應當前的光亮,發現眼前的人是楚少樓,遂鬆手,奪過她手裏的草杆甩到床下,順勢從床上坐起來。
楚少樓在他坐定前跳離床頭,跑至他伸手不可及的地方才站定,打量著他堪稱完美的上身,連連點頭外加嘖嘖出聲:“你的身材真的很不錯!”
不理會她的調侃,白什夜從容拿起床頭的長衫披上,問:“我睡了多久?”
“你昏了三天三夜三個時辰。”她豎起三指,還是笑眯眯的。
白什夜揉了揉太陽穴,微微蹙眉,“夕宇在哪?”
“在後山練兵,司徒魏,弄雨,雲雲都在那,要我去叫人來嗎?”
他一邊從床上下來,一邊正點頭想說隻喚嚴夕宇來即可,卻忽然看見她一臉詭異的笑。順著她的目光往下看,才發現自己連褻褲也沒有穿。他從容不迫地攏起長衫遮住外露的春光,邪笑著問:“還想看?”
如果他這麼說是為了讓楚少樓覺得不好意思的話,顯然是失敗了。她麵色如常地瞟他一眼說:“這三天來,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看過的?”說著忍不住困意打了個嗬欠,才又笑著接下去,“我不但看了,而且還摸了,把上次在廣陵喝醉了被你占的便宜全討了回來!”
“你還有沒有一點女人樣?”白什夜再一次表示了懷疑。
“呃,除了脫光,基本上從外麵看是沒有的。”楚少樓花蝴蝶似地在他麵前轉了一圈,喝作具佳地提了提自己的男裝薄袍,躬身行了個公主禮,笑嘻嘻反問一句,“你看呢?”
白什夜搖頭,“我怎麼會看上你這樣的女人。”
“看上我算你有眼光,天底下像我這樣的人可是絕無僅有的。”她跳近他,扯他袖子。
可以看出來,楚少樓今天的心情出奇的好。至於為什麼?則是連白什夜也無從窺究,他隻是詫異地看著她小女孩子似的動作。
“爺,您醒了?”門外傳來欺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