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麗影
“什麼?”也許是毫無心裏準備,白什夜因她沉默過後蹦出來的話語而怔忡。
“是因為小白你。”她重複說。
他將信將疑地問:“你想活著出去,是因為我?”他一直篤信有一天會得到她的真心,卻怎麼也沒料到這一天會是現在。
“嗯,就是你。”就是白什夜在不知不覺中給了她求生的意誌。楚少樓有兩個原側,第一是說到做到,第二是不違背自己的心。所以當她突然了悟自己的心時也不會隱藏。她在黑暗中一字一句地說給他聽:“我想和你一起走出這裏,還想在太陽低下看看你欲求不滿的樣子,就這麼簡單。”
對她來說,就這麼簡單。對白什夜來說,她的話便有了不同的意義。他在黑暗中露出了進石門後的第一個微笑。這個笑容誰也看不見,但無疑是最顛倒眾生的笑容。他堅信,他們一定能走出現在的困境。“好,既然我們都不想死,那就繼續往前走。”
俗話說得好,兩人同心,其力斷金。麵臨著體力透支和黑暗中未知的危險,白什夜和楚少樓發揮了超乎尋常的默契,在接下來的探索中緊密配合、互相扶持。在白什夜屢屢滑下斷壁後,兩人也得出結論,凹形通道另一邊根本不是他們原先設想的石壁,而是斷崖。
至此,他們才慶幸第一次和第二次走過通道時都沿著牆壁走,若是冒然前進現在怕已葬身崖底了。在精疲力竭之前,屢試屢敗之後的某一刻,白什夜終於在黑暗中摸到了類似圍欄之類的物品。掌下冰涼刺骨的感覺以及滑潤堅硬的質地,他輕易就能判斷出是何物。“少樓,過來,這邊有玉石護欄。”
“護欄?”楚少樓順著布繩走過去,在他向邊往周圍一摸,當真摸到了玉石護欄。看來出路就在這裏了,兩人在護欄周邊摸索一番,印證了想法之後,便繼續由白什夜打頭,楚少樓殿後,沿著護欄往前走。
從足底下偶爾流動的泌涼氣流判斷,這玉石護欄之外必是斷崖,也就是說護欄這一邊很大可能是一座橋。但兩人無暇再去探究,很快來到了玉石護欄的末端,緊接著便是石壁。石壁底下又是向下走向的階梯。白什夜毫不猶豫地往下走,楚少樓當然也不落後。兩人一路往下走了一段路,眼見越走越深,楚少樓又忍不住打哈欠。
“再堅持一會,若我估計沒錯,很快就到底了。”白什夜要拍拍她的手要她稍安莫躁,腳下卻未停歇。果然,又走了不久,他們來到了階梯的底部,走上一段較平緩的甬道。通過甬道後,盡頭卻有一道石門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又是石門?不會是回到原點吧?”楚少樓用力一踹石門,幽自己一默:“難道我們真見鬼了?”
白什夜卻說:“不可能,方位不對。”
楚少樓故意取笑他說:“這麼黑溱溱的地方,你也辯得出方位?”
這種時候,白什夜也無意賣關子,說道:“石門底下沒有泥土,所以絕對不是我們進來的那個石門。”
“就算不是原來的門,這裏還是死路一條!”楚少樓說著又忍不住踹了石門一腳。
“你省點力氣,我們看看周圍有沒有機關可以打開石門。”白什夜比她沉得住氣,按住她的手,說罷便開始在周圍摸索。
楚少樓由著他去摸索,自己抓著布繩的一端倚在石門上小息,一邊問:“小白,要是我們真的困在這裏出不去了,你臨死前最想做什麼?”
“剝光你的衣服,再狠狠揍你一頓屁股。”
“呃!”楚少樓摸了摸鼻子,正不知接什麼話好,突然身後的石門翁翁作響,緊接著向一邊滑開,毫無準備的她一下子倒進了石門之後。眼看石門又要合上,白什夜借著布繩的拉力也飛身閃入門內。砰地一聲悶響,身後的石門回歸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