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梟雖然有些不解為何莫傾城不把人近身監押,卻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多想,手一揮帶著人就朝城郊三裏的駐軍營地潛伏摸過去了。
到了秦軍駐軍營地,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監察十分嚴密。
萬俟梟勘察了一圈之後,發現除了入口沒有有隙可乘的突破口,便隻能從入口進去了。埋伏在草叢中,她打手勢讓兩個侍衛躥出去。晃動的是樹枝和明顯的黑影讓監察的衛兵立刻戒備起來,吩咐了一下就帶著人點了火把追了出去。
過了不多時,萬俟梟又指正反麵的方向,剩下的兩個侍衛朝相反的方向躥了出去,秦軍衛兵大叫不好,中了調虎離山之計,頓時帶著剩下的人馬全力朝著那兩個黑影追了過去。
剩下兩三個小貓小狗的守衛在營寨入口。
那兩個人是一個腿腳不好,一個眼神不好,既然跟上去起不了什麼作用,追殲的小隊長就留下他倆看門了。他倆打了個哈欠,就有一個人看到黑黢黢的夜色草叢中滾過來一個饅頭。
他趕緊拍拍邊上的那個,這對患難兄弟互相對視了一眼,交換了個眼神,然後齊齊猥瑣的笑了。搓搓手,兩個人撿起饅頭,嘿嘿笑道:“莫不是敵人又回來了?難道是給咱下戰書?瘸子,你說,會不會就在這饅頭裏夾著戰書……我考……還真有!”
“我看看,我看看!”瘸子連忙湊上去,點了火折子眯著眼睛念出來道,“看……前……麵!”
兩人同時一驚,抬頭,迎接他們的就是“乓乓”兩聲,緊接著他們腦袋巨疼,眼前一黑就軟軟倒下不知人事了。
萬俟梟嘿嘿一笑,把這兩人拖到草叢裏扒了鬥雞眼的衣服套上,就順利摸進了秦軍大營。
地牢在營寨西側,離最熱鬧的駐營地區還有一小段距離,走在這裏,到處黑漆漆的,能聽見遠處那些秦軍喝酒談笑的聲音遠遠的從篝火明滅的地方嘈雜傳來。
萬俟梟隱匿在黑暗中,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她小心避開了幾重暗哨……這裏的地牢沒有設巡邏兵,看起來防備鬆懈,其實不過是個障眼法,前後左右的暗哨不下十餘處,每一個都是視角極大卻隱蔽位置極好的地方。
閃身進了地牢。地牢裏一股發黴的腐朽味道撲麵而來,萬俟梟捏住鼻子,她憋住氣躲在暗處等待機會,終於待那個牢頭過來給犯人送飯時,跳出來從後麵用鞭子勒死牢頭,取了鑰匙直撲第一間牢房。
那牢籠裏,他蜷縮成一團,蓬頭垢麵滿身茅草汙泥,一身龍袍已經髒得幾乎看不出模樣,撕裂了不少,天知道一個下午而已,又遭受了怎眼過得毒打虐待。萬俟梟開了牢門,粗魯的扛起他就跑。四個侍衛能騙開敵人的時間有限,恐怕現在已經有人發現大門口沒人了,接下來軍營裏必定一番動亂,她就要趁著這個混亂的機會逃出去。
剛出了地牢,果然軍營那頭就火把光影重重,嘈雜的喊聲罵聲傳來,秦軍分成多隊四處查探,不少火把急匆匆朝這邊過來。
萬俟梟心神一緊,知道潛藏偷偷逃逸已經沒希望了,恐怕隻能帶著項草葆硬衝出去了。
“草包,待會跟緊我,不論如何都不要鬆手……”萬俟梟轉身去看項草葆,沒想到那項草葆居然一把匕首朝她刺來!
萬俟梟防不勝防,大驚失色,連忙閃避,卻也隻堪堪避開了要害,匕首還是直直沒入右胸,頓時鮮血噴濺出來。
“你……”萬俟梟睜大眼,與此同時本能的一個過肩摔將人扔出去。
那人被萬俟梟甩出去撞在一棵老榕樹樹幹上,摔下來,也受了傷,嘴角溢出血來。她捂住胸口,惡狠狠的笑著站起來,喘著氣,說出來的話竟然是莫傾城的聲音:“本宮等你甚久了,萬俟梟。匕首上有毒,你就等死吧!”
“混蛋!”萬俟梟一咬牙,手中長鞭狠狠甩了出去,莫傾城飛快的打滾避開,一棵幾十年的老榕樹就被萬俟梟一鞭子抽裂開了。
“在這裏!這裏!”大批的秦軍朝這邊湧來,火把的光亮越來越多,四麵八方的圍過來。
萬俟梟憤恨的瞪了跑開的莫傾城一眼,捂住噴血不止的胸口,本想追上去滅了她,卻不想腳下一打晃,頭竟然暈的厲害,果然是劇毒。萬俟梟隻得放棄了斬殺莫傾城,轉身逃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