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悍驍點了下頭，不用出口，他就理解了。
到底是學生，也怕被人圍觀議論。
“再就是，你媽媽那邊……”周喬稍稍提氣，看著他，“會很尷尬吧？”
陸悍驍麵色無異，“我不會讓你尷尬。”
“不不不，”周喬：“你媽媽年齡也大了，就不要讓她不痛快了。”
陸悍驍才懂，原來是為徐晨君著想。
“我能和你走到現在，我很知足了。”周喬靠過去，側臉墊在他肩頭，目光悠然地望著牆壁上的懶懶燈影。
“陸哥，我惜福。”
最後這句話，軟糯得幾乎和暖燈的光亮融為一體。
陸悍驍久久未言。
半晌，一個簡單的“嗯”字從齒間顫出。
———
兩個人是第二去的民政局。
風和日麗，是個好日子。
起來，也沒什麼特別激動的反應，兩人早上還賴了會床，快九點的時候，才起床穿衣。
挑衣服的時候，陸悍驍還想穿那身騷包的花色恤，被周喬製止住，“哎，穿白色的。”
陸悍驍沒多想，“大喜日子，穿花點不好嗎？”
周喬走過去，拎走他手裏的衣架，：“要拍照的呢，紅底。”
陸悍驍恍然大悟，才記起待會要拍結婚證件照呢。
他怪激動的，“會修圖吧，我覺得我最近結實了點。”
周喬笑他，“結婚證，除了我們倆看，還有誰能看到啊。”
“也是。”陸悍驍：“反正我赤身裸|體的一麵，都給你看完了。”
“是是是，陸禽獸很嚇人的！”周喬揉著他的尾椎骨，又轉身拿了件白襯衫給他，“快換吧，待會出門晚了。”
十五分鍾後，兩人同款同色調，十分和諧地趕完民政局。
這俊男美女，又是難得的情侶裝，往外一站，很是吸引人。
進去大廳，這個點人不多，又有明顯的流程指引懸掛在牆上，很快，就填寫好了要準備的表格。
把資料遞進去的時候，工作人員十分嫻熟地錄入審查，最後鋼印章“哢哢”兩下，本子又返了回來。
周喬拿起來，一會看照片，一會看鋼印，一會又看看身份證號是否正確。
她邊看邊念出來：“40560198……”
陸悍驍笑道，“幹嗎？”
“怕嫁錯人了。”
周喬得很認真，一個一個數字地對，陸悍驍看了好久，也不打斷。
“好了，沒錯。”最後，周喬興奮地揚了揚紅本，“沒嫁錯人呢！”
陸悍驍這才笑出了聲音。
周喬的笑顏，悉數落入他的眼底，像是住了滿眶的陽光。
“喬喬。”陸悍驍叫她的名兒。
周喬笑容猶在嘴邊，“嗯？”
“我會對你好的。”陸悍驍整個人都沉靜了下來，白襯衣顯得他整個人都在發亮。
我會對你好的。
這幾個字，不輕不重地滑出唇齒，蹦蹦跳跳地住進了周喬心裏。
看著他，周喬點了下頭，“我也是。”
兩個人相視一笑，陸悍驍：“寶貝兒，來。”
他伸手攬過周喬的肩，然後打開手機，伸長手舉著，借著老爺恩賜的晴日萬裏，兩個人頭挨著頭，注目攝像頭燦爛一笑。
“哢擦”
陸悍驍飛快地往她臉上親了一口，用發膩的尾音呢喃：
“你終於，是我老婆了。”
———
回去時，陸悍驍的手機一直有電話短信飛進來。
周喬還奇怪呢，“公司有事嗎？”
“沒。”陸悍驍輕踩刹車，吹著口哨，“我剛發了條朋友圈。”
周喬沒再問，拿出手機打開微信。
五分鍾前——
“哥婚了。”
配圖是他們的結婚證件照。
陸悍驍就這樣公之於眾，沒有半點藏掖，他欣然接受各路親朋好友的圍觀讚歎，接到不斷祝福調侃的電話時，也是耐心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