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蝕穀在夕陽的照耀下映出了一幕幕七彩光暈,隻可惜這裏人煙稀少,美景無人欣賞。
在下山的狹道旁,一顆不起眼的大樹下,樹影緩緩蠕動,直到影流二人從影子中鑽出。
“師傅,就這麼讓他們走了?”凱隱對劫這次的仁慈有些不解,他殘忍的盯著遠處均衡教派三人的背影問。
雖然那個來自希拉娜修道院的武僧也在,但凱隱自信以他和劫的實力,要暗殺這四個人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我們的敵人從來都不是均衡教派。”劫似笑非笑著,顯然他看得出凱隱那點心思。
“而且,你真以為那個叫李青的武僧有那麼簡單?不要小看了任何人啊!”
恰逢此時,李青向著他們的方便轉過頭,隱晦的微微點頭示意。
凱隱大駭,額頭刹那間浮上一層冷汗。
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一雙銳利的目光在審視他,那目光仿佛天眼一般讓他無處遁形。
“怎麼會這樣!他不是瞎子嗎?”
“他雙眼瞎了,但心卻明亮的很。他的本事我是見過的,在十二年前。”劫沉聲道。
看著四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野中,劫緩緩收回了視線。
“走吧,被誤會了這麼多年,也該做個了結了。”
劫話音落下,兩人身影也消失在原地。
“李青大師,怎麼了?”慎回頭順著李青的目光望去,除了一顆古樹外什麼也沒看到。
“沒什麼,我隻是心有所感而已。”李青並沒多說。
希拉娜修道院和均衡教派所處兩個方位,走出山穀後雙方也分道揚鑣了,抗擊諾克薩斯事大,他們都要抓緊回去做出統籌安排。
“李寅,你為什麼這麼痛快的就答應她們了?諾克薩斯這次入侵對我們來說即是危機也是機會,就算不能統一下政權我們也該多爭取一下反抗軍聯盟的話語權的,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走出反抗軍的勢力範圍,邵誌便迫不及待的對李寅發問,李寅剛剛的舉動令他非常不滿。
要不是李寅作為兄弟會智囊從未出過錯,否則以他剛愎自用的性格早就發作了,在他心裏,納沃利兄弟會是他的私產,誰都不能指手畫腳。
李寅左右看看,做出小心翼翼的樣子,示意邵誌附耳過來。
“到底為什麼?這麼小心翼翼的?巴夫他們都是自己人,不用這樣遮遮掩掩的。”
二人身後綴著十幾人,他們都是邵誌的心腹手下,也是兄弟會掌權的高層。
在他眼裏,來反抗軍的地盤無異於深入虎穴,怎麼可能不帶著手下呢?
“哼哼哼,巴夫他們都是自己人,我就不是自己人了?”
李寅的臉猙獰起來,本就醜陋的臉龐開始扭曲起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
在心腹手下麵前被這樣質疑,邵誌有些惱羞成怒。
“嗬嗬嗬嗬哈哈,我沒什麼意思,邵誌,你的美夢也該做到頭了!”
李寅身形一閃撲向邵誌,在電光火石間左手探出。
邵誌做夢也沒想到李寅敢對他動手,也沒想到一直孱弱不堪的李寅有這麼利落的身手。
他隻感到胸口一痛,反手想將他斃於掌下,然而他失算了。
明明李寅就在他身前,他卻無法做出任何動作,他隻感覺身上越來越冷,他曾引以為豪的力量在飛速消逝著。
他用盡全力低頭看去,隻看到他左胸口處多了一個明晃晃的血洞,而一顆血淋淋的人類的心髒被李寅握在手中。
不!那不是手,倒不如說是爪子!
那是一隻殷紅透亮的爪子,五根手指鋒銳如刀,上麵還沾著他黏稠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