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酒案上早已是一片狼藉,黃酒的後勁開始上來了。
雖然程語曾經也常逛酒吧,但他的酒量也就算還不錯的樣子,跟那些白酒一斤半啤酒隨便灌的禽獸們相比還是差的遠了。腦子逐漸混沌了,身體卻越來越熱。
相比程語,那怪人就不一樣了,酒一杯一杯下肚從來沒停過,就好像在喝飲料一樣輕鬆寫意。
他的眼神依舊清澈,不見一絲醉意,就好像他對酒精已經免疫了。
“哈哈嗝~老夫聊發少年狂~酒酣胸膽尚開張!”
程語顯然已經是有些上頭了,他左手在半空中胡亂揮舞,右手手持著空空如也的酒杯往嘴裏送。
“嗯?你還會作詩?”
怪人抿著酒,眉毛一挑。
“嗬!作詩算什麼?也就灑灑水!”
怪人給他滿了一杯,表示願聞其詳。
“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怎麼樣?”
程語雙手捧杯,將酒水一飲而盡。
“咳咳。就你這酒量還酒中仙?”
怪人噴了,胡亂抹了抹嘴。
“嗬!瞧不起我?給我滿上,看我再給你來一首。”
怪人聞言又給他倒了一杯酒。
“嗯……”
程語想了半天,腦子裏卻是朦朦朧朧一片混亂。
“啪!有了!”
他一拍腦袋,端著酒杯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昂頭將酒一飲而盡,將酒杯隨手一扔,自腰間抽出匕首。
怪人眼神一凜,右手不自覺放到腰間,空氣中有殺氣開始彌漫。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程語吟詩,手中匕首胡亂比劃,仿佛他自己成了盛唐酒劍仙。
怪人看著他手裏匕首比劃的毫無章法,眼神眼神緩和下來,空氣中殺氣亦隨之消散。他端起酒杯細品這詩詞。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嗝~”
後麵他記不起來了,一屁股坐回地上,滿地摸索著剛剛被他不知道拋去哪裏的酒杯。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好氣魄。”
怪人似乎頗有感慨,飲酒為敬,但他究竟是在敬程語還是在敬那李白就不得而知了。
另一邊程語終於找回了他的酒杯,又給自己倒上一杯。
“你,似乎不像是這裏人?”
怪人似乎對程語產生了些興趣,開口問。
“嗯,我從比爾吉沃特那邊來的。”
“…………,我是說,你不像這裏人。”
怪人手指地麵,輕輕敲了兩下。
這兩下好似敲在了程語的心頭,他的心髒猛跳了兩下,定定的看著那怪人。
那怪人也在看著他,眼裏帶著些許的戲謔。
“或許吧。”
“你叫什麼?”
“程……凱通。”
“程凱通?”
“凱通,索裏亞·凱通。”
“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