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心懷頗多心事的程語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而另一邊的銳雯亦是同樣如此,她心中的包袱可要比程語沉重的太多了。
寂靜的夜裏,任何微弱的聲響都會被放大的格外清晰,程語聽得到另一邊的翻動聲,他也大概知道銳雯心裏在想些什麼。
“別想太多了,都會過去的。”程語突兀的開口,“就算去了艾歐尼亞,他們也不會怎麼樣你的,我保證。”
人畢竟是他帶回去的,程語心想,再怎麼樣他也不能因為幫索子哥而導致銳雯死了。
“嗯。”那頭傳來了輕輕的鼻音,再無它話。黑夜再次重歸寂靜。
…………
實話說,監獄這種冷硬的環境讓人很難入睡,程語隻記得自己昨晚翻來覆去的折騰到後半夜,跟這些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犯人們共同度過了一個難眠之夜。但關於他為什麼早上睜眼後發現頭下枕著一隻頗具彈性的溫熱手臂,這事他就不得而知了。
程語沒敢做聲,更沒敢回頭看看她醒了沒有。他隻感到自己的心髒跳的極快,“撲通撲通”好似要蹦出他的胸腔。在他這二十多年的生涯中,他從未跟母親之外的異性有過這麼親密的接觸。跟別的女生牽牽手那就是他在感情方麵的最高戰績了,更別說現在這樣的同床共枕。
【呃,應該也算的上是同床共枕了。】程語嗅著鼻間來自她的香味,心裏暗想著。
程語輕聲爬到牆角,看著銳雯似乎沒有睡醒的跡象,心下鬆了口氣。
寒冬已過,暖春將至了,程語朦朧著雙眼看著透過柵欄射入監倉的陽光,內心複雜的思緒也漸漸平息了。
來到這個世界也有一段時日了,但這段曲折離奇的經曆卻好似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就好像自己在看一本玄幻,隻是看著看著他發現自己已經成為了中的人物。
這個世界並沒有春節、聖誕節這麼一說,日子就這樣稀裏糊塗的過去了。程語這還是頭一次度過一個沒有春晚、沒有煙花的春節,心裏倒是頗有幾分空虛。
馬上就要去死了,再大心髒的人恐怕也沒法安然入睡。監倉犯人們大都頂著個黑眼圈,就連早上獄卒來放飯時他們也沒如昨天一樣爭搶了。
銳雯還是有著區別於普通犯人的優待,程語也還是沒能拒絕她的好意。
按獄卒的意思,角鬥場要在豔陽高照時開場。獄中犯人們要扮演一支曾經被諾克薩斯征伐過的國家的護衛隊,與另一邊扮演諾克薩斯軍團的犯人們進行一場廝殺。當然,一切都要按照【曆史】的進程來發展。
銳雯是這場角鬥最具噱頭的人物,她要扮演的則是那曾被覆滅的國家的女皇,在護衛隊死傷慘重時壓軸出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隨著牆外隱隱傳來的喧鬧聲響起,在場眾人都知道時候到了。
程語雖然做出了滅了貴族滿門的壯舉,但他的特殊性自是還不能跟曾為帝國將軍,還是女將的銳雯相比,更何況那個國家也沒有國王這個說法。
時候差不多到了,列著隊的獄卒們要負責押送著普通犯人走通道入場了。
當程語準備隨隊伍離開時,他發覺自己的手被一個溫熱柔軟的物體抓住了。
“我知道你很強,但他們都是窮凶極惡之徒,你小心些。”銳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