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愈發激烈,在戰圈中刮起了陣陣鮮血與塵土融成的濁風。
雖說程語這邊的步兵隊在最初使了些小伎倆,但在裝備和體力的碾壓下他們終是不敵全副武裝的騎兵隊,局勢漸漸明朗起來了。
程語一直遊走在戰鬥的邊緣觀察著局勢,現在局勢已明朗,他也不能再打醬油了。
麵對向他捅來的一矛,程語沒在第一時間避開,而是裝作力有不逮般被捅中腰腹。
程語左手握住矛杆、右手彎刀支撐在地麵上,臉上表情非常精彩,其上充斥著痛苦、不甘再到絕望的神情,把那敵人唬的一愣一愣的,真以為是捅死了這個人。
程語眉頭緊皺,“痛苦”的大吼一聲,反手一刀砍死了眼前敵人,而他自己也緩慢跪倒在地,最終趴在地上裝作戰死了的模樣。
一套表演非常平滑,渾然天成絲毫不做作,放在前世一定會讓那些小鮮肉們汗顏。
程語趴在地上,如死不瞑目般睜著眼,觀察著事態的發展。他看到之前護衛著他的佐菲亦如他一樣如屍體般扭曲地趴在地上,若不是看到他對自己紮眼,程語還真以為他歇逼了。
佐菲可比程語要敬業的多了,他腹部那道大口子可不是演出來的,猙獰的傷口上還在不時往外滲著血。他可沒有程語那樣橫煉的筋骨,更沒有神龍之靈的力量,他是全憑著一線生的希望才能強忍著痛苦裝下去的。
程語對此也愛莫能助,他的主要目的還是銳雯,對佐菲的遭遇他隻能說表示同情,是死是活還真就得看他自己了。
當犯人們一個個倒下,步兵的防守陣線也就坍塌了,剩下的戰鬥也就成了一邊倒的屠殺。看著相處了一天的“室友們”一個個倒在騎兵的刀劍下,程語心裏沒有太多的想法。
縱是這裏是諾克薩斯,那這些死刑犯們也算得上是取死有道了。
當滿倉的犯人被誅殺殆盡,真正的大戲就要開場了。
“夜路帝國最後的護衛隊終究是敵不過諾克薩斯的鐵騎,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他們的女皇站了出來,她拒絕投降,她要維護耶魯的國祚,與來自諾克薩斯重騎兵們進行最後一戰!”
司儀拿腔怪調的聲音透過器械被擴散到了角鬥場的每個角落。
霎時間,觀眾們沸騰了,他們等待的重頭戲終於要來了!
隨著轟隆隆的器械聲響起,角鬥場正中心深色地帶凹了下去,不時它再次被拉了上來。與之前不同的是它的上麵站著一個人,一個手腳被鐵鏈鎖住的銀發女人。
“吼!”
“吼吼!”
“嗷嗷嗷!”
……
隨著英姿颯爽的銳雯出現在戰場中心,全場觀眾的獸血被點燃了,他們暴戾的靈魂被喚醒了,他們想要看著這個女人被鐵騎們撕碎。
在狂熱的氣氛裏,隻有一個人皺了皺眉。
亞索托了托帽簷,眉頭漸漸皺起,他要看清下麵這個人的樣子,這個導致他悲劇人生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