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李帶來的這種酒,原先沒有名字,後來白李給起了個名字:白弟酒。
這大概是在炫耀,隻有自己喝的慣這種酒,其他人都不行。
一天一夜,蘇禦仍處在宿醉之中,不過身上的酒意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這期間,白李曾來看過他,離開時心情大好,走路帶風。
你看,臨輝殿最能喝的也撐不過兩壇子,而大家可是都親眼瞧見了,我喝三壇不倒。
都是一些手下敗將,不值得一提,高手多寂寞啊。
這段時間,商秀秀一直都守在塌邊,沒有離開一步,
眼看今晚就是除夕夜,蘇禦卻還沒醒來。
不得已,隻好壞了規矩,隻見她修長的食指在蘇禦額頭輕輕一抹,殘餘的酒力被她盡數從蘇禦體內勾出,然後抬掌拍散。
靜躺著的蘇禦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氣,睜開雙眼,笑道:
“這一覺睡的可真舒服。”
秀秀起身,拿來一條濕毛巾,輕輕的為蘇禦擦拭著麵龐,笑道:
“今晚除夕,大家夥兒都知道你回來了,都聚在大賞園,很多打出生就沒見過你的孩子們,都盼著能見你一麵,瞧瞧你長什麼樣子。”
“哈,沒什麼好見的,隻要告訴他們,我這個當家主的形象特別偉岸,就行了,”
蘇禦坐起身,接過秀秀遞來的早茶漱了漱口之後,又重新躺下,雙手枕在腦後,說道:
“楊老頭醒過來了沒有?”
秀秀道:“還沒有,不過她被小秀秀和無懼抬進屋子裏了。”
天璣林有兩個秀秀,小秀秀是指的師秀秀,女童模樣,與聶無懼一樣,都是神木一脈的山林精魅修成的人形,聶無懼是鳳凰梧桐屬,師秀秀是靈鶴絳珠屬。
“哥,你這次回來,短時間內不會再走了吧?”
兩人獨處時,秀秀還是習慣用哥哥的稱呼,但麵對外人時卻不敢,因為邀月殿三殿下特別忌諱這個稱呼。
曾經一次,秀秀當著嬴盈的麵說漏了嘴,被後者瞪了一眼,這一眼,差點讓她道心崩塌,境界下沉。
“當然不會走了,我剛一回來,就從老何那裏聽說不少事,眼下的太平洲亂成了一鍋粥,我得留下把這一切都梳理好了,”
蘇禦接著道:“聽說你經常外出,給我講講當下的形勢吧,過完年,我就得出去一趟,會一會太平洲各路牛鬼蛇神。”
商秀秀非常了解蘇禦,二人曾一起遊曆百年,所以她對蘇禦的心性很熟悉,知道他想聽什麼,不想聽什麼。
秀秀先是端來一盤蜜桔,放在大腿上,邊剝邊說道:
“眼下的太平洲,不論朝堂江湖,都仿佛籠罩著一層陰雲,讓人不易看透,先不說魔教與歲山宮的正邪大戰,單是五國合縱攻秦這場大動蕩,影響就極為深遠。”
“哥的謀劃,秀秀是了解的,目下破碎山河幾大妖王接連現世,各大洲想必都在備戰,哥哥做為被三教所默認的太平洲之主,一直以來,都是希望將太平洲打造成鐵板一塊。”
“你曾經說過,太平洲山下王朝的數量,最好壓製在七個以內,但眼下的情形,沒有兩百年的長久運作,幾乎是辦不到的。”
“張嘴,”說著,秀秀將一枚剝下來的桔子放入蘇禦口中。
“秀秀曾經臨時充作白玉樓的探子,外出幾次,十一座王朝走了個遍,不得不說,這十一個皇帝,個頂個的都是狠人,雖說有高下之別,但他們對於自己的王朝的掌控還是非常穩固的,”
“就眼下的狀況,想要在短時間內縮減王朝數量,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偏偏這些王朝之間各懷心思,彼此敵意很深,真要到了大廈將傾的時候,也絕不可能精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