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很難得的上了一次朝。
好吧,其實也不是特別的難得,畢竟一般情況下,朝會也沒什麼好說的。
現在的呂不韋,有點準備像是佞臣的方向開始走了。
知道自己不喜歡上朝,所以上朝也沒說什麼事情,大家上來打個過場,然後各回各家補覺。
剩下的事情呢,再由他和嬴政兩個人互相之間商議。
整個朝堂沒有一點的意見。
這年代對於大王的管束,一般都是看當朝的相邦。
相邦想緊一點,那大家就緊一點,想鬆一點,那大家夥就輕鬆許多。
當然,例外也不是沒有。
齊桓公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但是這一次不同,嬴政要上朝,準備當庭表揚一下麃公和蒙驁。
這兩人也知道,他們的官職再封賞下去,那難免會出些一些不好的事情。
所以要的東西也簡單。
無非就是金,布匹,最多加點馬匹之類的玩意兒。
加官進爵那是一口都沒有提啊。
非常的識趣。
“麃公,這一回去奪回卷邑,一路上,可有什麼見聞啊?”
麃公站了出來。
“回稟大王,臣下這一次奪回卷邑,一路上所見所聞,乃是觸目驚心呐。”
嬴政雖然有些想笑,但是他還是告訴自己。
大王不能夠笑場。
所以很是嚴肅的開口。
“哦?有何見聞啊?”
“大王!臣下一路行軍,但見路邊千裏無雞鳴,人煙稀少,那大好的良田,都沒人耕種的啊!
而魏國周邊的百姓,聞我等秦軍前來,那無不是,那個,那個,什麼漿食來著?”
麃公說著說著,就忘詞了。
瞅了一眼旁邊的人。
還是旁邊的人有點看不過去才低聲的開口。
“麃公將軍,是簞食壺漿。”
“哦哦哦,對,簞食壺漿以迎王師啊!卷邑之民,無不是想歸我大秦,為我大秦耕種啊!”
聲色並茂,雖然有點誇張。
以至於讓大家夥都有點忍不住笑。
簞食壺漿這也敢說,真有你的啊!麃公!
秦軍以前可是斬首記功的,別人看到秦軍跑還來不及呢,怎麼?到了你這兒就是以迎王師了?
麃公倒是沒覺得什麼。
沒辦法,這也不是他說的,是上麵的大王要他說的。
那還能怎麼辦?那不就說唄。
嬴政在上麵很是穩定的點了點頭。
“嗯,那按照麃公如此說來,我當下大秦,應當吸納六國的流民,興水利,開農事,諸位覺得如何啊?”
這兩件事好吧,無論什麼時候去做。
都不會有人跳出來說,大王!不行!
為什麼呢?因為這是一件不折不扣的好事,能夠增強國力的同時,還能夠豐富國庫以及豐富存糧。
大好事啊!
雖然已經在朝堂上說過了一遍,但是這一次,意義不同。
借由麃公的嘴裏說出這件事情,更能夠讓下麵的人上心,而做這件事,也就是需要用心去做。
不是隨便的搞搞,裝一點樣子。
這種糊弄鬼的事兒,曆史上發生的還少嗎?
不少了。
所以,在這一再提上一嘴。
“大王!此舉大善啊!”
呂不韋站出來,首先當了個應聲蟲。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麃公說話了,相邦也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