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找的第一個人,不是別人。
正是當下的駟車庶長,嬴傒。
要解決一個事情,最要緊的是把其中的症結所打開。
他們所依仗的東西,無非就是自己的身份,以及當初他們跟隨著嬴傒有著所謂的從龍之功罷了。
正是因為一百畝的田在他們看來事小,而從龍之功,在他們看來事大。
兩者相互權衡。
他們怎麼都不會相信,僅僅隻是一些田地,就會讓嬴政起了殺心,更是會為他們招來殺身之禍。
如果他們能夠明白這個道理,那麼今天,自然無論是怎麼鬧,都鬧不起來的,
可惜,他們看的不夠清楚。
也正是因為如此,嬴政才叫駟車庶長過來,讓駟車庶長告訴他們這件事。
不然的話,他提起屠刀的時候,可是不會給任何人留情麵的。
“大王,召臣來何事?”
嬴傒進入章台宮直接開口問道。
“最近,外麵發生的事情,你可都知道了?”
嬴傒愣了一下。
不怪他,他是真的不知道。
這幾天他也不在宮外,自從那天過後,嬴傒最常去的地方,不是別的。
正是甘泉宮。
那兒居住著太後。
雖然還沒有那一句經典的,此間樂,不思蜀也。
不過想來,現在的嬴傒的感覺。
倒也差不上太多。
“大王,臣,不知。”
“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豈敢欺瞞大王?臣下這幾天,對於外界的事情,的確是不知曉。”
“好吧,不知曉的話也沒關係。”
嬴政自然不會對於他有過多的苛責,不管是真是假,這份功夫最起碼是到了。
“王綰,告訴他吧。”
之所以會是王綰開口,是因為嬴政已經讓李斯出宮,去和麃公在一起了,告訴麃公此事的細節。
到時候要是出現什麼事情,自然就是斬草除根,一並解決。
王綰還是那個問題,他有可能會鬆手,但是嬴政不想看到有人鬆手。
便將其留在了自己的身邊。
“還請告知。”
嬴傒沒有擺什麼架子,看著王綰便直接開口問道。
“是這樣的,你也知曉,修渠乃是大王定下的事情,此事的執行,定然是堅決的,為此大王在朝堂之上早有律法頒布,但凡阻撓修渠者,為首之人斬,從者鞭十五。
律令先下,且又有士兵隨行,這件事本身是不應受到阻礙的,隻是,最近大王收到了來自鄭國的奏折。
說,有人阻撓修渠一事。”
“何人膽敢如此大膽?”
嬴傒震怒,這可是秦王親自下達的命令,執行不下去?這豈不是在說秦法無用,更是在說大王無用?
王綰看了嬴政一眼。
發現他點了點頭。
於是便將那一份奏折,送到了嬴傒的手裏,讓他自己去查看。
嬴傒自然是打開就看了起來。
不看還不要緊,一看,幾乎是驚出了他一聲的冷汗,特別是那一句隻認封主,不認大王。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鄭國在誇大其詞,但是真的看著要多刺眼就有多刺眼。
“大王,這,這乃是他們一時之間糊塗了,下麵的人說話,當不得真的,臣現在立刻去修書告知他們,不允許阻攔修渠一事,此事日後定然不會再發生了。”
嬴傒帶著肯定的語氣開口。
“你確定?”
“臣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