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藏毒藥的甜蜜話語
“若今兒個少爺我沒一時興起,過來這邊瞧瞧,你是否就打算將這事瞞一輩子?”清冷淡漠的清雅嗓音平和無波,卻恍若夾雜著根根刺人心髓的冷刺,一根一根,紮得跟前的中年男子臉色蒼白,冷汗直流,厚唇抖顫了好半晌,都吐不出一個字來。
好可憐!
黑眸睨向立在自家少爺跟前,正惶恐不安的酒樓老板,眸間不時閃過同情。唉,麵對大少爺,尤其是做錯事後麵對大少爺……俺,感同身受!
“杵著不說話,舌頭被貓叼走了麼?還是說你覺著自己沒錯,是少爺我平白委屈了你?”鳳眸夾帶著濃濃的嘲諷,一瞬不動地睨著跟前的中年男子。
“不,不,大少爺說的是,說的是,這件事確實是我的疏忽!”中年男子姓宋,名員會,是這家酒樓的掌櫃,而這家酒樓正是李家的產業之一。
“哼,你倒說說,少爺我哪兒說的是,你在哪兒疏忽,接下去如何處理好這事?說!”淩厲地低喝了聲,隻差沒嚇得那宋員會狼狽地摔倒在地,心中不住叫苦。
想他若知曉錯在哪兒,怎麼處理,還輪得到這毛頭小子在他的地盤上作威作福的擺威風麼?
“你這笨蛋若知曉,還需要少爺我如此費心費力麼?”清雅淡然的嗓音滿含著嘲弄不屑,李鳳宇緩緩站起欣長身形,舉止優雅地打開手中的白玉扇子,晃晃悠悠地擺起扇子,“即日起,速將酒樓的名兒給改掉,原先叫聞香樓,就改成名滿天下。菜名也全部重起,這……不用少爺我教你了吧,最後,在重新開業後,免費開放三日,不論花多少代價,全部不收一枚銅錢,記好了沒?”
聞言,喬西訝然,這不是擺明了往外撒錢麼?
顯然,宋員會也不能苟同,反駁道,“這不成,這些年來酒樓生意一直不錯,擅自改了名,再改了菜譜,而且又連續幾日不收銀子,如此虧空下來,身為一名掌櫃……”
“身為一名掌櫃?嗬嗬……你還真有臉如此自稱!”猛地收攏扇柄,李鳳宇轉過欣長身形,狹長鳳眸一斂,冷冽如冰的視線毫不客氣地直射向宋員會,“若你是合格的掌櫃,事情會拖到無法挽回的境地麼?若早些上報於我,李家的酒樓會讓人說成那副德行麼?”
城中傳言李家的酒樓都是害人的酒樓,吃了李家酒樓的菜,十有八九會上吐下瀉……諸如此類的流言會有機會傳至少爺他的耳裏麼?
“宋掌櫃,那原先是用銀兩就可解決的事,是誰讓它變成今日這番局麵,嗯?”淩厲的質問聲,輕巧地以這句話落了尾,卻著實狠狠地擊中了所有問題的結症點。
話已至此,宋員會垂下臉,已無話可說,半晌後,抬起臉又說了句,“這事兒,我得問問老爺!”話一出口,宋員會便有些後悔。城中有誰不知李家的大權早就落在李家大少爺身上。
聞言,如畫眉眼稍稍挑起,鳳眸間掠過危險至極的隱忍。喬西一瞅,心中頓時一驚,糟了,大少爺是真真生氣了,這人也真是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大少爺向來自傲狂妄,最要不得就是有人在他跟前否定他的存在呀!
清雅的嗓音低低地歎了口氣,狀似感慨,李鳳宇再度展開手中的白玉扇子,搖晃了幾下,便開了口,“想宋掌櫃,也是跟著爹一同過來的人,怎也弄不清現下李家當家的人是誰呢!”
轉過欣長身形,狹長眸子帶著點點精光算計,直瞅得那宋員會心中發慌。
優美薄唇勾勒出一道弧度,許久後,清雅嗓音再度響起,“念在你跟爹的交情上,少爺我也不想做得太過絕情,跟你手下的副手換換位置也好,你說呢?
好狠!
宋員會募得瞠大眼眸,大吼道,“我跟你爹可是拜了靶子的兄弟,說親些,你合該也要喚我聲叔叔,你小時我還抱過你呢,這般不留情麵,你……你這小子也太過狂妄……”
“咦?那依叔叔的意思是……不想做了?”李鳳宇看似悠閑自得地晃著扇子,傾城眉眼間卻夾帶著淩厲的冰霜,甚為危險邪氣。
“你……”宋員會止住話,滿腹的不甘不願,卻也不想丟了這份事兒,心想著臭小子,你如此待我,他日定讓你吃盡苦頭!
“若叔叔沒意見,即日起,便與他交接好手頭上的事,至於再行開業的事,少爺我自會交代他。
交代完事情細節後,李家主仆兩人一前一後,步出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