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潮濕的陰暗角落裏,一枯骨少年側躺在草席上,一雙失魂的眼睛抖來抖去,強打精神欲看清眼前情景,無奈全身癱軟。隻有耳朵還算靈敏,被動的聽取外界的動靜。
“明天,咱們哥幾個就要爭個你死我活了,可今天的兄弟情還在,來幹杯!”一圓滾狀東西搖晃著說道。少年眼中的圓滾東西,其實是牢房內最肥的老大蘇果,蘇家趕出來的敗類。聽說是因為猥瑣蘇家大小姐,作為旁係的蘇果膽肥卻肥過了自己的勢力,所以被趕出蘇家,被扔進了這“自由城”。
雖然是蘇家敗類,卻也因為有些勢力,再加上本身已是淬體三重,所以,成為了本牢內的頭頭,又被背地裏稱為肥果果。
圍著的三人舉杯附和著,三人不經意間分別回頭打量了一下癱在角落裏的“天才”淩天,內心不禁一陣唏噓。眼看半活不活,眾人隻希望他能撐到明天,最起碼不能把明天決鬥的20人縮減到19人,不然,主辦方秦家人可能不悅,如果壞了心情,一揮手,滅了他們其餘之人就如同路上起了陣清風一般隨意,沒人會在乎。但是他們在乎,這裏麵有著一張通向自由的票。
在這“自由城”裏,都是被世人遺忘的存在。這裏是不見天日的牢籠,隻有每年一次的決鬥,才會施舍一張自由的票。
20人的決鬥,誰能夠站到最後,誰才能成為活著並且走出去的那個人。
誰都想活著出去,但這裏也是有規矩的。若缺了規矩,如蘇果這般人,在裏麵早大開殺戒了,豈能容忍有他人覬覦自由。
也正是主辦方,“自由城”的所有者,秦家,曾因為在決鬥前有人內部打鬥,決鬥時人數隻有16人,判予全體團滅。
此後,內部雖有打鬥,但都保持著警惕,避免出現喪命的情況。
不過,這淩天被送至此處不過短短十天,就已經明顯奄奄一息。
前幾天,蘇果與其餘三人還對著他拳打腳踢,不過,淩天作為天才的名聲還是有的,都清楚他是淬體五層,正常情況下,是單手就能廢掉蘇果的強者,不過由於幻塵穀內部的原因,這天才成為了廢人。即便如此,淬體的效果還是不會消失的。身體機能的強度仍在。
但是,就在三天前,幾人正準備每天一次的熱身鍛煉,卻發現這淩天竟然口吐汙血,臉色慘白,一副將死之態。這把幾人嚇了一跳,連忙將此事告知看門管事,但他們豈會在乎。
原本裏麵的人就是不見天日的,不論是死一個,還是全滅,他們都無所謂,但若是因為向上麵彙報此種小事,惹了不愉快,豈不是自找惡果。於是隨意嗬斥了幾人,並嚇唬道:“好生照顧著,他的命可係著你們的腦袋。”
這幾天,四人輪番喂食,不見好轉,反而惡化。到了今日今時,眼看人不行了,這最後一頓晚餐,四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把命脈扔角落裏自生自滅了。
幾人邊吃邊合計。
“這小子絕撐不過今晚了。老大,你看如何是好?”一瘦小個愁眉道。
其餘人也跟著歎息。
“不如明天由你們三人扶著他,隻要不讓他人看出端倪,決鬥開始,我就給他“再”來個了斷。”蘇果邊琢磨邊嘀咕道,“你們想想,如果剛開始我就一拳擊殺這位天才,場上其他人勢必會聯合起來對付你們大哥我,三位好兄弟,到時候你們也可以跟著他們與我反目。既然你們認我為大哥,這是我照顧小弟該為之事。隻希望兄弟們能夠在對付我時,擊殺旁邊之人,這樣,你們活下去的機會才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