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這些,都是薛三喜心裏空虛的沒有辦法支撐了,就拿著“銀子錢”用這樣的方式在尋找自己的存在感。
······
那一時期,我對蘇家屯的一切都產生了恐懼,作為一個師範的畢業生,尤其看到村裏的學校弄得一塌糊塗的時候,我從內心深處感到一陣陣的酸痛。所以,每當回蘇家屯辦事的時候,我都叫上蘇老二,一塊兒私跟著回去,辦事的途中,我倆會找到一些相同的,可以安慰自己的語言相互“蹭暖”。後來,每每想起這些,我都會想起“同病相憐”這一個成語。
那天,又因為回家坐桌,我特意喊上了蘇老二。到了屯子裏,我讓司機把車停在小街上,囑咐司機把車左邊的街道過往的道路留的足夠的寬。
那車就在薛三喜的大門的西邊,定點就在他隔壁鄰居的院牆外,是距離他的大門遠一些,距離他隔壁鄰居的大門近一些。
我們剛坐下,就見薛三喜的女人走了過來,她直接到我們坐的桌子旁邊,好像是早就知道是我帶的車,她對我說:“你快點把你的車挪一挪,一會俺家的車回來了恐怕是會擋住道路的······”。
我連忙示意司機去挪車,並且說:“去把咱的車挪一下,停在任何一個不擋路位置都中······”。
司機站了起來,一臉吃驚和難為情的樣子,我知道他是在以為那車的前前後後,左左右右都是留足了餘地的。
我連忙站起來,意思是要和他一起去挪車,就在我將要離開的時候,忽然覺察出蘇樂樂的一隻手在緊緊地拉著我的衣角,我心裏清楚,他的意思是不讓我起坐,不讓我去挪那車子。
看著那女人一臉緊逼的樣子,我用了一下勁兒掙脫了他的手。
蘇老二呀,蘇老二:
你是信球?
真的不知道這件小事的真正含義?
你是不是想著人家不存在了?
她可不是叫挪車,她是心裏氣不憤,是嫌咱們從她的門前過,沒有到她家裏去“報道”,沒有去他家裏去“注冊”,沒有理她呀······。
我和司機一同到她的大門邊,看見一街兩行的車,唯獨她家大門前好大一個“真空”沒有停車的時候,我簡直無語了,心裏話,我是給你的臉上貼“金”呀,可你都不要這“金”的顏色了?
······
時隔不久,我和蘇老二又回蘇家屯了一趟。這回,我吸取了前一回的教訓,在村口就把車停了下來,我和蘇老二就徒步著從薛三喜的門前經過。
因為上一次的摩擦,我倆低頭走著,相信蘇老二那不“主貴”貨一定是和我一樣的心理,一定是一邊走,一邊翻眼兒看著那女人站在她的大門前要做什麼動作的。
果然,當我倆就要通過她大門前的時候,見我倆誰也不說話,那女人急中生“智”,用腳尖很勁兒的踢她那高高門台上的空飲料瓶子,有兩個空瓶子被她踢的朝著我倆的方向飛過來,並且那空瓶子產生了很清晰的“啪啪”聲,那“啪啪”聲一定是有具體內容的,其實就是:“我還存在,我還存在·····”。
上一回事件後,我仔細認真的給蘇老二分析了那女人的心理和用意,這一回,我都不用多解釋,蘇老二算是真的服氣我了,相必那個時刻,他那“不主貴”樣兒,一定心裏是在上勁兒的:“就是不看你,就是不看你·····”。
無獨有偶,人類真的文明了,才幾年的功夫,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像當年的康素貞一樣,站在康家的大門前,兩條胳膊一伸一橫,對我和蘇老二說:“不叫你倆從俺大門前過·····”!要是還是那個時代,這個女人一定還會像當年的康素貞一樣的動作,一樣的語言的。不過,這是兩個不同性質的概念,前者是一種童真的可愛,後者是一種老氣橫秋的惡心和造作。
世事呀,咋說呢?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