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你倒是來啊!”
“你瞅啥,信不信一彈弓打瞎你的狗眼?”
“啞巴了?”
與雯靖預想的不同,那女子隻是冷眼看著他上躥下跳,根本沒有多餘的表示。這讓雯靖顯得很滑稽,也很尷尬。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無法引人發笑的醜,無論如何努力也迎不來矚目。於是,他決定破罐子破摔,舉起了手中的彈弓。隻是,打哪好呢?在舉起彈弓的那一刻,他不禁猶豫了。
就在雯靖猶豫的時候,女子則有了反應。隻見她將手指插入口中,打出一道哨聲。那哨聲有如鷹啼響徹雲霄,驚得林中樹葉沙沙,驚得群鳥彷徨四起,驚得雯靖手一哆嗦。
壞了!
雯靖知道不好,臉色大變,他還沒想打出去啊。
跑!
不及多想,也沒去看打中了沒有,在石丸離手的那一刻,雯靖就撒丫子了。這套操作他太熟了,早已經成為本能。彈弓玩了這麼些年,總算是沒白玩,倒是積累了不少闖禍的經驗。別管結果如何,先跑掉再。
這種時候,不僅他需要時間,許許多多的人都需要時間。就像受害者需要時間找到罪魁禍首,當然,找不到最好;就像他也需要時間,確認苦主上門沒有,當然,沒上門最好;若是不幸被家中知道,同樣需要時間為他善後……
……
“區秀”側頭閃過直奔麵門的彈丸,目送少年跑入林中,臉上的陰沉也隨即散去。隻見她俯身將挺屍的赤羽揀起,輕車熟路的掛在腰間。
沒錯,她就是這隻賤鳥的主人。或許是同樣性格惡劣,她與這隻賤鳥一見鍾情,從此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呃,應該是狼狽為奸的生活。
這種狼狽為奸是從何時開始的,區秀也記不清了。因為家中的庭院有棵巨大的古樹,據在城堡出現之前,那棵古樹就已經存在。數不清的鳥兒在樹冠中進進出出,曾經的赤羽僅是其中的一員罷了。雖然比較特殊,但這種特殊也是後來才知道到的。而她和赤羽也學會了利用這種特殊,“順手”教訓一些不良少年,就像剛剛逃入林中的那位。
真的是順手。
今,她隻是就近在林中轉轉。不是為了玩樂,而是清理林中可能出現的猛獸,保證附近的安全。不止是她,許多武士都會這麼做。隻是大家都有這樣或那樣的默契,例如出城前會詢問城門的守衛,是否有其他武士進入林地。若是關係不錯,就會哈哈大笑著追趕上去;反之,則會與守衛們談談氣,借口氣有變,轉身而回。
既然是巡視林地,總會帶上一兩隻猛犬,特別是像她這種喜歡一個人溜達的。巡林用的猛犬通常不會拴在身邊,而是放出去任由它們在幾裏範圍內遊蕩。剛剛那道哨聲,就是在召喚它們。
現在,它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