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青曲突然想到,以那兩位的本事,應該能推算出老掌櫃的人生,便向著老掌櫃問道:“那兩位仙人還對你說過什麼嗎?”
老掌櫃沉思了片刻,回憶著幾十年前發生的事情,突然開口,“哦,老朽記得那兩位仙人剛進店時,突然就說,讓老朽趁著年輕,趕緊把這家客棧賣了,幹點別的營生,或者換個城池待著。”
“但老朽當時眼拙,沒願理會那兩位仙人的話,兩位仙人見勸不過老朽,也沒再說什麼了,進來吃完飯後,便將箱子給了老朽。”
“再到後來,老朽中年的時候也想起過那兩位仙人的話,也有過這種想法,隻不過那時已經對這個客棧有了感情,一家人都靠這家客棧養活,也脫不了身了。”
舞青曲猶豫了一會兒,向老掌櫃開口道:“老人家,明日最好在房間裏待著,不要出門。”
“好,老朽這次一定聽仙人的話。”老掌櫃見舞青曲這麼吩咐,也是笑著答應了下來。
掌櫃問完這些話,便與舞青曲道了聲“晚安”下樓去了。
他蹣跚著步子,低喃道:“希望你們真的能除掉倔仙人,也希望老朽的這些話沒有害了你們!”
舞青曲看著老掌櫃剛剛站著的地方,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秋半兒見舞青曲的心情有些沉悶,便小心地問道:“師兄,怎麼了?”
“老人家的命數沒有改變,明天還是會出來的。”
“為什麼,他剛剛不是答應你說的話了嗎?”
舞青曲搖搖頭,並沒有解釋什麼。
“那他明天出來的話,會怎麼樣?”
“出了門就回不去了。”
秋半兒怔怔地坐在床上,她還是有些不甘心的說道:“那我們要不要再跟他說一聲,叫他不要出門?”
“遇旱而花萎,心死而葉枯,命數已定,強求不來了。”
舞青曲平靜地看著秋半兒,闡述了一個殘酷的事實。
秋半兒好像有些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或者說她今天接觸到的事情太多了,老掌櫃的話,始終給她一股壓抑感,她終於忍不住哭泣了起來。
舞青曲坐到了床邊,輕輕安撫著這個姑娘。
這邊,老掌櫃這邊剛下了樓,就見到小二已經回到了客棧,正悠閑地坐在椅子上看著他。
這小二不是別人,正是老掌櫃口中提到過的,他的小兒子,也正是與老掌櫃一直相依為命的親人。
那小二戲笑著向老掌櫃問道:“老頭,今天怎麼樂的這麼開心,看開了?”
老掌櫃一見到小兒子回來了,便忍不住向他分享自己的喜悅,一張老臉樂道:“望念,那倔仙人要倒黴了,明天就是那畜生的忌日!”
但是望念卻並沒有因為父親的話產生什麼激動的情緒,反而有些氣憤道:“你怎麼能這麼說倔仙人!”
“你?”
老掌櫃猛地一愣,心中更是直冒火,便道:“你說什麼胡話呢,他可是我們的仇人,你忘了你哥哥怎麼死的了?”
望念聽了老掌櫃的話後,卻是不屑了一聲,“我哥他忤逆仙人,罪有應得,您老什麼時候連這點是非都分不清了?”
“你……再說一遍?”
老掌櫃渾身顫抖,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曾經最疼愛的小兒子。
“您老今天是怎麼回事,剛剛不是還讓我跟倔仙人報信,現在怎麼又搞這一出?要是累了就上床休息,別累壞了身子。”望念有些納悶地問道。
“對了,我剛剛見您抱著那個箱子上樓了,箱子呢?”
老掌櫃見望念還有些良知,便想著等明天倔仙人被那些仙人除掉,他熟悉的小兒子應該就會回來了,實在不行,他大不了用剩下的年歲將小兒子給糾正回來。
畢竟望念可能隻是被那倔仙人蠱惑了,以後還能慢慢改正回來。
老掌櫃便答道:“那箱子我已經贈予仙人了,明天仙人就會用那箱子裏的寶貝降伏倔齊逢,還我們西嶺城一個寧靜。”
“老頭兒,你發什麼瘋?你竟然聯合那些魔修謀害倔仙人?”
“還把那個箱子給了那些魔修?小時候我跟我哥就想偷看一下那箱子裏是什麼,你就把我倆打了一頓,現在竟然把箱子給了外人?”
“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我哥嗎?”
“早知道如此,還不如將箱子的事情告訴倔仙人,我還能因此得道倔仙人的重視,說不定倔仙人一行好,就將修行的功法傳授給我呢!”
望念像是有些嫉妒那些仙人,便用狠厲的語氣向掌櫃問道。
縱使老掌櫃再對望念抱有一絲悔過的期望,也實在難以忍受望念的這番話語。
他對望念怒罵道:“你……你個畜生配修什麼的仙?你竟然還有臉提你哥?”
望念像是有些不服氣,便戲聲道:“反正那些魔修也走不了,到時候箱子還是倔仙人的!”
“你……明天你不許出門半步!”
“還別出門?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知道我今天去倔仙人那裏幹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