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貴人看著她的眼神增添了幾分深邃:“齊綺,你帶小公主到外麵玩一下,我有話要單獨對詩月說。”
齊綺顯然沒有將莫貴人的話放在眼裏,她瞥視著胡詩月,請示她的意見,胡詩月點了點頭,她這才帶著小公主離開,並且關上了房門。
“你昨天為何在如妃娘娘麵前,相信這個毒不是本宮下的呢?”對於她會提出這個問題,胡詩月早已成竹在胸,隻是沒有率先一步道出,為的就是將自己的智慧盡量掩蓋,否則光芒太露,隻會招來更多她預料不到的殺機。
莫貴人看起來溫和謙遜,內心卻有崢嶸和鋒芒,隻是相較之下,她更會掩飾:“一個人若想下毒,怎麼會下在自己送來的食物之內,那麼害到的豈不會是自己,更何況我隻是一名小小的秀女,在娘娘的眼裏怎麼會是非下毒不可才能鏟除掉的敵人。”
胡詩月的一席話暴露了她,她忽略掉了莫貴人是一個隱藏比她還要許久的宮內女人,在她麵前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小小的秀女?這個秀女可不小,她的心比海深比天大,若是放任下去終有一日會成為她非下毒不可才能鏟除掉的敵人,若是能收為己用,或許成為她登天的梯子:“那麼你猜測,是誰下的毒呢?”
“奴婢不知,奴婢隻知此事由如妃娘娘負責,一定會為奴婢、為洛鶩討回一個公道。”胡詩月的手心微微冒汗,麵對這樣一個深沉的女人,不禁有些緊張,生怕她會看出破綻,到那時可就是悲劇的開始了。
“你認為皇宮裏有公道?”莫貴人的眼睛裏透著審度,她可真是一個愛撒謊的小丫頭,明明心裏想的是另外一句,去能將相反的意思坦然的說出,不簡單。
胡詩月沉默了半晌,此時她有些困惑,莫貴人提出這個問題為了什麼?目地為何呢?她,又該怎麼回答呢?
“不要如此的小心謹慎,我沒有什麼目地,隻是對你欣賞而已。”在道行方麵胡詩月還略顯膚淺,她總是如此的謹小慎微,卻恰恰在對方麵前暴露無遺,這,是一個致命的弱點。
“奴婢不敢!”她看起來是那樣的雍容爾雅,淡定如常,原來莫貴人才是後宮之內隱藏最深的人,若是與這樣的人為敵,未來的日子恐怕不好過吧。
莫貴人的手搭在她的手心上,語氣依舊的溫柔,她那高超的演技讓後宮所有人都誤會了她的善良好欺,原來她才是一隻等待展翅翱翔的鳳凰:“告訴本宮,你進宮為了什麼?後位還是平安?”
每一個女人進入後宮都是為了榮華富貴、母儀天下,隻是莫貴人有些好奇,她的回答是真是假呢?
胡詩月是一個學習能力很強的人,與她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很快的她學會了在這樣人的麵前不要妄想謊言能夠瞞天過海,相對真話才能讓對讓雲裏霧裏:“奴婢進宮為了父親,為了家族!”
“誒?”莫貴人對於她的回答有些猜測不透:“你的父親已然是權傾朝野的左丞相,莫不成還想要封侯拜相嗎?”
“不!”胡詩月真心的回答,與她這樣的對抗著實有些累了:“是為了平安,父親的平安才是我最大的心願。”
後宮顧不得幹政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是以莫貴人無法了解她這句話的意思,可是那雙如海般寧靜的眸子卻燃起了幾分波瀾,她願意相信她所說的是真的!
“本宮相信,詩月,來西宮吧,本宮會給你想要的平安。”莫貴人如今已經沒有心思去猜測誰才是下毒的真凶,反而將所有的精神注視到這個還沒有成長起來的對手,對於一個還沒有養成的對手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放在自己的身邊。
她在拉攏,對於這個意外的收獲胡詩月可是始料未及,她是否該接受呢?接受後,是福是禍呢?
思考過後,胡詩月決定拒絕,不為別的,隻因為跟在一個攻於心計的人身邊是一件很累很累的事情:“承蒙娘娘抬舉,奴婢不勝感激,隻是奴婢是一個受到排擠的人,不想因此連累娘娘,更何況下毒遇刺一事還沒有結果。”
“對於那件事你大可以放心,聽說最近民間流傳著一則歌謠:宮門一入深四海,家人相逢唯夢中,陰陽崢嶸鳳凰夢,隻恐香消玉殞時。皇上聽聞之後大怒,言明非要徹查此事,如此的諷刺後宮之爭,言外之意不就是皇上治家不嚴,如此的犀利,不知創作者為誰?”莫貴人的視線看過來,胡詩月心底無邪地看過去,仿佛是在為自己澄清,仿佛是在說這件事與我無關。
下毒遇刺,原本後宮內習以為常的一件小事,如今卻引得朝野內外的轟動,究竟始作俑者是誰,她的心思如此縝密複雜,竟引起了如此的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