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朱允炆脫口而出,萬萬想不到話鋒一轉忽然轉到了他大婚一事上,眼神再次瞥向胡詩月,她為何沒有半點情緒的波動,難道她根本不在意他娶了別人?還是心理根本沒有他這個人。
“混賬,你說什麼?”縱使朱允炆有千百個不願意,卻從來沒有當麵頂撞拒絕過他這個皇爺爺,如今那眼神卻充滿了堅定,仿佛勢要與他抗爭到底。
“我,我……”朱允炆語塞,從小時候起對這個皇爺爺就是又敬又怕,對視上那雙混沌的眸子,任何敢言的話到了嘴邊都說不出口。
李公公站在一旁,手心滿是汗漬,這劍拔弩張的一刻從未在這爺孫倆之間發生過,皇上的脾氣他可是十分清楚,若是朱允炆硬是擰著來,恐怕絕對沒有好果子吃,即便是他最寵愛的長孫。
雖然很想開口,可是在這皇宮最重要的就是自保,他雖然貴為總管可是仍然是個奴才,可不想因為一句衝動的話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至於這窒息凝結的氣氛,總有魯莽的家夥會不知死活的開口,充當那正義的騎士。
“皇上息怒!”經過幾個月的相處,李公公對於胡詩月也有了大概的了解,她麵冷心熱,有的時候笑裏藏刀,有的時候單純可愛,看起來想要明哲保身在皇宮安定地活下來,可總是為了不相幹的人、不相幹的事不知死活,冒犯天顏。
朱允炆期待著,胡詩月能夠用她的伶牙俐齒將他從大婚一事上挽救過來,可注定他是要失望了,她雖然開口,卻是站在了朱元璋的一邊:“奴婢想長孫殿下一定是太過興奮有些情緒激動而失了態,就連奴婢聽了也雀躍不已,長孫殿下已然到了及冠之年,大婚一事一定是舉國歡騰!”
這是胡詩月最蹩腳的謊言,可是朱元璋卻不願戳穿,這畢竟給了他們一個台階,否則這樣僵持下去一定會壞了他們之間的親情,如此便會讓那些奸佞小人鑽了空子:“詩月說得對,此事就這麼定了,人選由如妃定奪!”
接著,朱元璋將賣房籌款一事交托給朱允炆,他似乎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耳朵嗡嗡的,總是回響著胡詩月那句話,奴婢聽了也雀躍不已,你,當真如此高興嗎?
這一天無論對朱允炆還是胡詩月都是如此的漫長,朱允炆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離開的禦書房,而胡詩月守候在朱元璋身邊,總是神魂落魄,像是心裏少了什麼東西,空空的,很不舒服!
回到傾顏苑,胡詩月疲乏地扭了扭脖子,隻想躺在床上好好地睡上一覺,不管天塌還是地陷,可是走到門口,忽然一隻強有力的手臂抓住了她的手腕,巨大的力道牽扯著她,與那個人隨身而動,一直來到了河邊。
“痛!”胡詩月發出聲音,朱允炆這才放開手,她左顧右盼確定沒有人,這才放心請安道:“奴婢叩見長孫殿下,千歲千歲……”
“夠了,你故意的是嗎?”那一句千歲千歲千千歲是怎樣從牙齒縫中硬生生地擠出來,她分明帶著咒怨的口吻,這是赤果果的報複:“小辣椒,你在生我氣,氣我隱瞞了我的身份是不是?”
胡詩月轉過身,冷漠地看著那平靜的水麵,完整地倒映著那月牙狀的晚月:“沒有!”這是她的心裏話,對於他的身份她早就知道,又何來生氣一說,隻是他不知道,不能言明而已。
“你撒謊!”肯定地口吻,抓住她的手臂讓她看著自己,看著自己雙眼裏的虔誠,在禦書房他無數次激動地想要上前,向她解釋,生怕她有半點的不悅,生怕她日後的不理睬,生怕她突然的消失:“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握住她手臂的手十分用力,胡詩月有些吃痛卻沒有表現出來,因為朱允炆是個實實在在的小呆瓜,一模一樣的兩句話卻重複了一遍,他是太過緊張有些不知所措,太過在意不知如何道歉,他的真誠隻會加重她的罪孽感,讓她不斷地想要逃開,不斷地躲閃著眼神:“我真的沒有,真的沒有生氣!”
“我到底要怎樣才能贏得你的原諒?”朱允炆的眼裏仿佛閃爍著淚光,對於她躲閃的眸子看成了生氣時想要逃走的惱怒:“詩月,我朱允炆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一樣的怕過,看到你的漠然我想到了父親的去世,一樣的悲傷,一樣的畏懼,我是一個小呆瓜,大呆瓜,我直到那一刻才了解自己真正的內心,我愛你,我不能失去你!”
“長孫殿下,我想您誤會了,我們相逢不過數麵,何談……愛!”間斷的時刻她的嘴巴一張一合被人趁機掠奪,朱允炆性感的唇瓣吮吸著她嘴巴裏的氣息,她有種飄飄然的錯愕,她是那樣的忘情,是那樣的享受,是那樣的不願抽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