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閩瀾腦子裏,回映他和曦兒的過往。記得,在阿倫辦公室,王曦兒驕橫的神情,柔媚的嬌態,讓張閩瀾抓狂,也許在那一刻,他的心裏湧起莫名的占有欲。王曦兒胸前那一塊類似蝴蝶的胎記,曾經讓你為之癡迷,那你還有什麼不能容忍的呢?愛她,為何不寵愛她呢?
再怎麼說,你大曦兒將近八歲,你怎麼就沒有兄長的樣呢?為何事事都和她計較呢?唉,到了今天,你怎麼收場呢?都說男人的心,比女人的心寬厚,可你呢,總拿為她父母治病的十幾萬元說事。唉,又不是人家王曦兒讓你花的,不是你張閩瀾心甘情願的嗎?即使兩個人出現了誤會,為什麼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非要戳傷人家的自尊心呢?
是啊,難怪曦兒選擇逃避你,是因為你張閩瀾太不講道理,錢,是好東西,能帶給你富貴,能填滿你的欲望,滿足你的虛榮心。除此之外,錢還有什麼用處呢?錢不是萬能的,錢能帶給你快樂嗎?錢能撫平你心中的孤獨和寂寞嗎?你不是錢的奴隸,讓錢成為你的奴隸,那你奮鬥才有意義,你的生活才會色彩斑斕。
有愛,就有快樂,懂得愛的人,就會生活在陽光下,享受愛帶給你的愉悅。一個不懂得珍惜愛的人,隻能躲藏在陰暗的角落,獨自舔舐留給自己的傷口,傷害別人一分,報應你自己身上十分,甚至是成倍的累加。
夜太靜了,媽媽的嘮叨就像潺潺流過的溪水,湧到張閩瀾的耳邊。此時,媽媽那柔和的聲音,回響在張閩瀾的耳邊,不再是令人厭煩的嘮叨,而是動聽的樂曲了。
張閩瀾緊緊握住曦兒的手,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眼前飄過一位白色衣裙的女子,她飄逸的長發輕撫著張閩瀾的頭發,鼻子,眼睛,戀戀不舍地離去。
幽暗的走廊裏靜悄悄的,微弱的燈光映射到護士站,值班的護士已經就寢了,隻有一盞壁燈散發一絲光亮。走廊的盡頭,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一位身材輕盈的影子快速地移動著,就像深夜裏漂浮著幽靈。她非常謹慎,最後她的腳步聲停在308門前,她警惕地左右瞅一眼,確認沒有人跟蹤,才輕輕地推開房門,走進病房。
病房裏,一張簡易病床上,一位年輕的女孩,蓋著被子,往裏側躺著,一位男子趴在她的身旁,從他的鼻翼裏,傳出輕微的鼾聲。
幽暗的床頭燈,映出倩麗的身影,穿著白大褂的女人,戴著白口罩,隻露出一雙眼睛。那雙眼睛裏放射出仇恨的眸光,她快速從衣服兜裏掏出一個針管,掀掉針管套,她翹起腳尖走路,繞到床的右側,彎下腰,快速擼起病人左側胳膊袖子,針頭剛觸摸到病人的肌膚上,突然病人反撲坐起來,趴著的男士一躍而起,兩人合力把穿白衣服的女人按到床上,讓她動不了。
“啪嗒”房間燈火通明,“咣當”一聲,房門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