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夫人麵對麵地望著黑寡婦,時日不多了,難道她真患絕症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臨死了,怎麼還不想不清楚呢?緣分兩個字,對人生來說,多麼重要啊!
張夫人歎氣道:“唉,不要傷及無辜了,走到今天,怨不得別人,是你咎由自取。”為什麼要仇恨呢?為什麼怨天尤人呢?得不到,就要毀滅嗎?這就是黑寡婦所謂的愛嗎?
愛,需要雙方共鳴的。單相思,就像沒有觀眾的舞台,隻有你一個人在台上獨舞,那樣的生活是多淒慘啊!最後落敗的不是你自己,還會是誰呢?堅持這麼多年,犯下這麼罪虐,難道就為了一個無望的愛嗎?你長什麼模樣都忘記了,他都不記得,你做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甚至他連見你的欲望都沒有,是不是你的悲哀呢?黑寡婦煩躁地嚷道:“少給我這一套,你們這些人,都是偽君子,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張夫人不想和黑寡婦兜圈子了,審問那是警察的事情,黑寡婦太謹慎了,怎麼會輕易露出馬腳呢?等待一夜,張夫人就想問問她最關心的問題。
“我就想問你一句,你確定有了禮文的孩子嗎?”
黑寡婦躲避張夫人犀利的眸光,閃爍其詞:“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黑寡婦的神情,讓張夫人忐忑不安的心緩緩地平穩下來了,她搖搖頭,柔媚地笑了,她溫和地解釋:“是與不是,現在都不重要了,隻是我沒想到,你會對遷怒於禮文,你和他之間有過交往嗎?你怎麼能無緣無故地遷怒於他,牽連他的家人,詛咒他的子孫呢?”
黑寡婦叫囂道:“少來這一套,我想做什麼,自有理由,無需和你解釋。”
麵對張夫人溫和優雅的神態,黑寡婦失去了耐心了。她的心更加不平靜,她以為那個人也會出現呢?原來他不屑與你見麵。就差一點,你就成功了,你就會為他的選擇後悔,他就要為他的選擇付出慘痛的代價。這些年來,你一直靠複仇來支撐著,怎麼會出現差錯呢?難道那個護士說了假話?還是他們挖陷阱,讓你往裏跳呢?
張夫人示意身後的女警察,她的輪椅離開黑寡婦一段距離,她盯著黑寡婦那雙仇恨的眼睛,冷冽的眸光好像要刺穿黑寡婦的心,她擺動一下身體的姿勢,沉聲道:
“那我來說說吧,你是在那家酒館認識的禮文,你一直暗戀禮文,隻是禮文木訥,渾然不知。
你計劃好了一切,自然你們發生了一夜情。唉,隻是生活之中,變數太多了,讓你失去了最好的契機。你確實懷孕了,不過呢,是子宮外孕,自此你沒有再生育過,至於你的孩子哪來的,我就不知道了。
曾經有那麼一天,你確實去找過老爺子,老爺子確實說過,來路不明的孩子,我們張家不認,他老人家說得有錯嗎?”
“和你有關嗎?”黑寡婦心虛地反問。
張夫人示意身後的女警察,往門外推去,經過黑寡婦身邊,她柔聲地說道:“罷了,緣來緣去,不要奢望那些可望不可及的事情了,也許生活會更輕鬆一些,為什麼要給自己套上枷鎖呢?”
“你,你什麼意思?”黑寡婦衝著張夫人的背影,大聲嚷道,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她會載到張禮文妻子的手裏,她想要他們全家痛不欲生,沒想到,她自己卻跌倒深淵裏。
“美國那邊來消息了,找到你前夫的家人,對你前期的生活,略有了解。你自己的勾勒的夢,隻有你自己知道。”張夫人的餘音一直環繞在審訊室裏。
黑寡婦一直盯著那扇門,突然,她像發瘋一樣,“啊!啊!”黑寡婦抱頭大喊起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