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緣無份
四個月以後,盛夏時節,上海的天氣多變,時而梅雨天氣,陰雨連綿;時而酷熱難忍,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溫熱的天氣,王曦兒牽著小培的手,坐上張夫人為她配備的專車趕去和那娜約會。
在車上,王曦兒輕輕撫弄著小培帶著蝴蝶結的馬尾辮,叮囑道:“小培,見到那娜,不許再讓她抱了,她快生小寶寶了。”
小培調皮地仰起頭,應聲道:“恩,知道了,媽媽,你也到更年期了?”
王曦兒再也繃不住了,低聲嬌笑:“小培,哪來的那麼多的詞呀?”
王曦兒的笑聲,鼓勵了小培,她舞動著小手,嬉笑道:“嗬嗬,寒叔叔批評蘇老師,就那麼說的。”
“哦,那你也不能學,那是大人之間的事情,可不能瞎參合的。”王曦兒哄勸一句。噢,牽媒拉線,水到渠成了?
小培抬起頭,胖嘟嘟的小臉蛋惹人愛,她眨著大眼睛,顯出困惑,她搖著媽媽的胳膊,一本正經地問:“媽媽,是不是隻有男人下跪,女人才同意結婚呢?”
“啊?小東西,你聽誰說的?”王曦兒徹底被小培打敗了,連前座開車的李師傅都控製不住,大笑起來了。
“蘇老師說的。”小培沾沾自喜,讓王曦兒抓狂,都是那個臭小子種下的惡果。
幾個月過去了,小培動不動用下跪求饒來說事,張閩瀾那個混蛋為了能混進別墅,屢次當著小培的麵,玩下跪的把戲。
王曦兒無奈地笑道:“嗬嗬,小孩子真是的,以後媽媽不讓你再和他們兩個人混了。”
“媽媽,還是我告訴蘇老師的,爸爸下跪次數夠了,你才肯讓爸爸回別墅的?”小培滿臉自豪,她期待蘇老師和寒叔叔能搬到一起住,那樣她就又有地方玩了。
開車的李師傅忍不住,再一次笑出聲,王曦兒臉色緋紅,低吼道:“小東西,媽媽都說過多少次了,不許把家裏的事情,告訴外人嗎?”
“嘻嘻,媽媽,我沒說爸爸還在放逐階段呢?”小培躲閃媽媽的粉拳。
王曦兒無奈地搖著頭,攬過女兒,唉,都是她寵溺的惡果,失去父母的痛,讓她加倍疼愛小培,可是小培特別願意和張閩瀾起膩,每天張閩瀾回來,小培就懶在他的身上。也許孩子真是粘合劑,無論張閩瀾工作多晚,都要回來看看她們娘倆,不,是娘三,然後他無可奈何地回公寓。
“乖女兒,媽媽親親!”
瑪利亞西餐廳到了,李師傅跑過來打開車門,抱下小培,然後扶著王曦兒走下車,淡粉色的孕婦裙,手裏拿著白色的小包,小培水粉色的吊帶褶裙,馬尾辮上搖擺著一對粉色蝴蝶,隨著小培走路的頻率而飛舞,就像一對相依為命的蝴蝶。
王曦兒牽著小培漸漸走遠了,李師傅還依靠在車門上,目光久久不願意收回。李師傅坐進車裏,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唉,什麼時候,張總牽著小培的左手,那才是多幸福的一家人啊!
王曦兒牽著小培踏進西餐廳那一刻,就餐的人,不禁都投上一撇,王曦兒隆起的腹部向全世界人宣布她是孕婦,而小培稚嫩的童音:“媽媽,媽媽,那阿姨在哪兒呢?”更讓餐廳的人露出羨慕的目光,敢要兩個孩子,那可需要實力啊!
王曦兒心裏充滿幸福,也許是小培的到來,讓她提前體驗做媽媽的感覺,幸福而快樂,即使身體有些疲憊,但是她的精神上,卻是充實的。那份期盼已久的愛,漸漸回歸,家庭溫馨,淡如水的生活,才是她王曦兒一直向往的。
聽到小陪嘰喳的聲音,那娜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在崔浩然攙扶下,迎過來了。崔浩然小心翼翼的樣子,讓王曦兒忍不住笑出聲來。
那娜彎腰,撫摸臉色紅潤的小臉蛋,親切地喊著:“小培。”也不知道王曦兒給小美女吃什麼了,小培成了徹頭徹尾洋娃娃了,再也不像病怏怏的女孩了,小培的病情得到有效治療,穩定下來,王曦兒生孩子以後,就會擇日安排手術了。
“來叔叔抱你去那邊玩,好嗎?崔浩然抱起小培,衝曦兒和那娜笑笑,轉身就走出西餐廳了。
“那娜,浩然帶她去哪兒啊?”王曦兒一直盯著門,直到浩然和小培的身影消失。
那娜示意服務員給曦兒盛一碗奶汁香菇湯,擺擺手:“曦兒,不管他們,我們再享受幾天清靜的日子吧?曦兒,已經六個多月了?怎麼看也不像呢?”
“誰知道呢?按理說,我們兩個人應該換換才對呢。”王曦兒盯著那娜像一個盆樣的腹部,也納悶呢。
“是啊,有專人伺候著,你怎麼還沒胖起來呢?”那娜撇撇嘴,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態。
“蔡瀾,也真是的,非要跑到香港生孩子,哼,害得我們兩個人都不能去看。”王曦兒不禁想起遠在香港的蔡瀾,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蔡瀾對她來說,不僅僅是閨蜜了,親上加親了,變成名副其實的大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