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怎麼突然想開了?”黎耘對於母親大人的轉變十分吃驚。
“我有一陣,老聽旁邊的人說自己家女兒一堆糟心事兒什麼的,就是突然覺得你妹妹說得也對。女孩兒隻要自己有能力,過得又開心,幹嘛非得嫁人。不過那個寧燁怎麼到現在還單著?他爸媽不著急?”說著頓了頓又道:“我可先把醜話說前頭,管他們家什麼來頭,要是離過婚的,你可別往小秋麵前領。”
“照您這意思,離過婚的都是歪瓜裂棗?”
“你怎麼到現在說話還總跑偏呢?我們說的是你妹妹,別人找什麼歪瓜裂棗我管不著,你妹妹多精貴的孩子,他們那樣兒的人家本來就是非多,再是個離過婚的,你還讓不讓你妹妹清淨?”
“媽,媽媽媽媽,誰要說我不是你兒子,那就是蠢死的,我這完全是繼承了你的優良傳統。”黎耘繼續和母親逗趣。
“這麼大的人了,還沒個正形兒”黎光明從外頭走進來說道。
黎耘忙起身喊“爸”,章恒笑道:“今天倒回來得挺早。”
“不是說小秋回來吃飯,小秋人呢?”黎光明往廚房看了看。
“剛打的電話,在回來路上。”黎耘馬上答道。
黎光明點點頭,又問道:“你們剛在說誰家是非多呢?”
章恒瞟了黎耘一眼,黎耘馬上答道:“媽,我瞧著他們家好像也挺簡單的,沒那麼多事兒,寧燁那個人也挺陽光的。不信你問我爸,我爸肯定知道點兒。爸,你說是不?”
“誰?寧燁?那不是華書記家的兒子嗎?反正沒聽說什麼負麵消息,好像說過陣子要下來鍛煉了。”黎光明隨口答道,想了想又問道:“這和咱們家有什麼關係?”
黎耘聽得眼睛直冒光問道:“他要到咱們省掛職嗎?”
黎光明搖頭道:“還沒最後定,但應該不是掛職,是調動。”
“哈,媽,我說什麼來著,這小子來真格兒的了,我說他怎麼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呢,我給他打了一大通退堂鼓,一點用沒有。”黎耘拍著沙發扶手道。
“你打的什麼退堂鼓,你要是瞎說,影響了小秋的名聲,我可和你沒完。”黎耘看見章恒把眉毛豎了起來,忙擺手道:“您閨女,她所有的不好,就是太好了,就她那些好,十個男人九個自歎不如,我就是誇她,也不是誇,就是照實說……”黎耘眼看著越說味兒越不對,恨不得給自己把嘴捂上。
黎光明笑嗬嗬看著兒子和妻子逗趣,突然覺得家裏好久沒這麼熱鬧了。黎耘眼見著母親大人麵色變了再變,忙求饒道:“哎呀,我不管了,我約了寧燁過幾天去山上,是好是壞你自己看。”
“你這小子,做什麼事都不要思前想後考慮一下的?我們去山上過節,你把他請去算怎麼回事兒啊?”章恒念叨道。
“也沒什麼,過節不就是圖個熱鬧嘛,再說了,他們倆不是朋友嘛,朋友之間,沒那麼多顧及。”黎光明安撫妻子道。
“我哪不知道這些啊,但是這裏頭不是還關著你的事兒嘛,這叫別人知道會怎麼說?說我們家有心攀附?”章恒更是氣鼓鼓的。
“你也想太多了。我就問你,要說小秋真看上人家真願意嫁了,那孩子也不錯,你還為了怕別人說就不嫁唄?這麼多年,你還不知道我,我其實更願意找個大學或者什麼地方呆著,咱不想那些,就沒那麼多事兒。”
黎光明春風化雨,總算讓章恒暫時不去想這茬,端起桌上剝好的板栗進了廚房。灶上冒著香氣,陶罐下麵小火噗噗地,雞肉濃烈的香味在廚房裏飄蕩,章恒把剝好的已經煮得半熟的板栗放進陶罐裏,拿木鏟子翻動了兩下,板栗裏那絲桂花香迅速飄了出來,章恒想象著章書秋吃得香甜的樣子,彎起嘴角笑了起來,心情很好。
“哇,好香,小秋肯定喜歡吃。”黎光明一邊走進來一邊挽袖子,又問道:“還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沒有了,等會兒小秋回來我炒兩個蔬菜就可以了,墨魚老鴨湯下午就煨上了,魚等會炒菜的時候蒸一下就好了。”章恒揭開湯鍋的蓋子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