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閃雷鳴,驟雨傾盆,掩不住屋內震耳欲聾的怒吼:
“不知羞!說!是哪個野男人的!?”
黝黑粗長的黑皮鞭狠狠抽在梁雲臻身上,梁雲臻死死地護著腹部,她絕不準許父親傷害到她的寶寶。
梁仲暉怒視與前妻七分相像的容貌,想起那女人生前所為,就遏製不住滿腔怒火。
“啪!”帶著血淋淋的藤鞭再次落在梁雲臻身上,似要活活把她打死方能泄憤!
梁雲臻顫動著的睫毛緊閉,咬著下唇,倔強的承受,那股疼意,一鞭一鞭如火燒在肌膚,連帶著靈魂都在顫動,留有一絲猶豫的心,這一刻,做出了決定,要生下孩子!
“仲暉,別再打了,雲臻胎相不穩,再打下去,孩子就保不住了。”
繼母上前勸阻,扯著梁父的袖子,哀哀戚戚的眸子裏似在暗示他,梁父本要罷休的頹然,似又被提醒了,一巴掌呼上了梁雲臻的臉:“這恥辱早點打掉!明天就去醫院!”
“姐,胳膊擰不過大腿的,你還是聽爸爸的吧,去醫院吧,如果霍家知道了,怎麼還會娶你啊。”
梁依依適時火上澆油,哪壺不開提哪壺,霍家與梁家聯姻的事,梁仲暉是很看重的,出了這檔子醜事,霍家知道,也是早晚的事。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梁雲臻蹙眉瞥了梁依依一眼,這個繼妹從小就與她不對付,懷孕這事被捅破,她占頭功。
“你!爸爸!你看姐姐,好心當成驢肝肺。”
梁依依指著她,氣的跳腳,告狀似的到梁仲暉身邊嗔怒。
“我梁仲暉怎麼會生出你這種不知羞恥的東西,如果不墮胎,我就與你斷絕父女關係!”
梁仲暉拍了拍梁依依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再抬首,如同看見仇人一樣得目光,怒斥梁雲臻,從他那眼裏,梁雲臻看到了滔天恨意,似透過她,看另一個人。
爸爸在恨誰!?
內心咯噔,似看破多年秘密一般,梁雲臻猶如受到當頭一棒,心底一片悲涼,開口,一字一句尤為堅定:“我梁雲臻,與梁家再無瓜葛,梁先生,要立字據嗎?”
“你!別後悔!”
梁仲暉氣的咬牙切齒,目視倔強的麵孔,忽覺胸口有一塊大石壓著,氣不順。
“不悔。”
“砰!”
隨著摔門聲響起,梁雲臻衝出了雨夜。
五年後。
L城陶瓷藝術展上,來賓們來參加藝術展拍賣活動,用於投入慈善機構,幕後藝術設計師也從各國各地到訪,藝術無國界,廣納人際圈。
“呐呐,叔叔,你這樣很不紳士噠,你道嗎?”
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近看是個精致的男娃娃,身著牛仔休閑背帶褲,斜跨著黃色小鴨包,胖嘟嘟的小臉上帶著壞壞的笑容,眨眨眼睛,一道不符年齡的狡猾在她眼底流過。
“小弟弟,這個位置是我預定了的,且說紳士是用來對女士的,你知道麼?”
那男子也不服輸,蹲下身盯著精致的小奶娃,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替總裁來占位置,怎麼沒想到,碰見這麼有趣的孩子。
“誒?叔叔,與人交流的時候,要保持適當的距離,不然吐沫星子亂飛,不衛生的,你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