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雛田和父親走進來後,這裏寧次就不屬於可以說話的了。
他隻能夠安靜地等著決策。
隻是在心裏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燃燒起來一般。
日向千甲看向日足,眼神裏帶著疑問。
他想知道日足能夠說出什麼東西出來。
麵對日向千甲的疑問,日足頓了頓,學著一種從容說道:“因為我日向一族,以後或許不需要籠中鳥了。”
“還請族長說清楚一些,老頭子我雖然老了,但是腦袋還是清楚的。”日向千甲說著。
他有點不大理解。
若是換個人已經是劈頭蓋臉的訓一頓了。
不過眼下這個可是他看著長起來的族長。
而且在最近這段時間裏,日足表現得其實一直都滿可以的。
甚至帶領日向一族度過了一次危機。
而今這一族不但沒有遭受到高層的針對,甚至於跟其他家族之間的關係,還因為那一次求援而好轉起來。
這些長老的態度也從不解到變成欣慰。
不論他們個人內心是怎樣的想法,僅僅是從家族的角度來說,他們還是很認可這個族長的。
也是因為他們沒想到事情的起因在於雛田。
任他們如何去想,也不會知道當時是雛田出的主意。
更想不到雛田能說服日足。
這可不是靠親情能夠辦得到的。
真正涉及到大事的時候,即便是疼愛的女兒,最多也就是得到口頭上的同意而已!
所以那些事情的功勞最後也就隻有日足知道。
對於這些長老來說,還是認可日足的。
現在則是覺得日足是不是飄了。
在他看來,日足現在這個做法就跟飄了沒什麼兩樣。
上百年的籠中鳥製度,怎麼說不必要,就不必要了呢?
日足當然說服不了他。
即便是日足自身,也有些舍不得這個權力。
更何況是別人呢?
所以他隻是簡要地提了要求道:“寧次這孩子比較特殊,他或許可以作為一個突破口,驗證沒有籠中鳥的可能性。”
“事實上是,籠中鳥製度實行那麼久以來,我們並沒有出過錯。”日向千甲說著,強調道,“籠中鳥已經持續了上百年了。”
還有一個他沒有說。
那就是如果寧次身上沒有刻印籠中鳥的話,那麼其他分家的人會怎麼看他呢?
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
過去並非沒有人意識到籠中鳥這個問題。
像現在日足也是很快反應過來。
但他也不敢打包票說解決。
因為要麵對的不隻是宗家的阻力,還有分家的阻力。
籠中鳥,可不是刻上了之後就能夠說解除就解除的!
因為最初就沒想過解除的可能性。
除非死!
上百年前,最初的最初,可能是因為沒時間思考太多。
但後麵就是遵循舊製了。
是有些古板,但是這樣子確實比較輕鬆,而且...安全!
“就在五十多年前,木葉隱村還不存在。就在幾年前,木葉村外有些家族還在活躍,但是現在他們都已經成了曆史。”
開口的是雛田。
她聲線雖然稚嫩,但一字一頓,陳述一般的語調加強了她的說服力。
她本來也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雖然說日足來說也沒問題。
依著族長的權限,隻是特地減去一個人身上的籠中鳥咒印,其實沒什麼問題。
但雛田還是趁著這個機會再傳一個。
哪怕效果其實不大!
但可以作為一個種子。
當有一日,日向一族內部真正開始換血時,可以多減少一份阻力。
勿以事小而不為!
陳述了前麵的事實後,雛田進一步道:“不適應時代的,終究會被時代所淘汰。籠中鳥作為早期倉促團結一族的手段,在漫長的歲月當中早已經變質,已經算是落後而殘忍的陋習了。”
“如果說現在的村子可以忍受我們,隻能說,村子其實也並沒有進步多少。”
說到這裏,雛田忽而頓住。
她低頭道:“抱歉,四爺爺,我可能語氣有些衝,沒能夠收斂住。有些事實,不該陳述出來。”
日向千甲準備斥責的話語卡在了喉嚨裏。
他能夠說些什麼?
跟一個不到四歲的小女孩計較麼?
須臾時間後,他苦笑道:“日足啊!看來你是有備而來,老夫大意了,沒注意到你竟然會把話讓給自家一個三歲的女兒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