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就這麼過吧。”男人再次看向了窗外，眼神裏充斥著些許的迷茫，“我這大半截身子都在棺材裏了，快了。”
慕世源調侃他的說道：“你都大半截身子在棺材了，那我估計隻露出來一個頭了。”
聽到慕世源這麼說，男人忽然大笑了起來。
換誰知道了他們的關係，都會覺得很不可思議。
男人忽然又沉思了起來，慕世源沒有打擾他，過了片刻後，男人低沉著嗓音問道：“那孩子，怎麼樣了？”
如果慕世源沒有記錯，這十幾年他一次都沒有提到過‘那個孩子’，當真是年紀大了，開始想起些過去不願意想的事情了。
他眼前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叫鄭啟涵，十幾年前吃茶一方的青山社社長，可惜他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也因為如此，他們才會有機會結識，到現在都能算的上是朋友了。
“怎麼突然問起他了？”慕世源故意反問他。
“這幾天老是會想起。”鄭啟涵低聲呢喃道。
慕世源知道他不止是現在想起，從她離開後的每一天，他都會想起，隻是不輕易提起罷了。
“多少年了？”鄭啟涵忽然又問。
慕世源想也不想的回道：“快二十年了吧。”
那日子他記得很清楚，也曾是他的心結，不過後來自然而然的打開了。
之後他就把那孩子接回了家裏，這些年一直當做公司的繼承人培養。
“都這麼久了啊。”鄭啟涵情不自禁的說道。
慕世源起身拄著拐杖來到了他跟前，發自內心的問，“想見見他嗎？”
鄭啟涵看了他一眼，思索了片刻後，搖頭道：“不了。”
“怕見到他會忍不住想起那個人。”
“你敢說你現在想的不是她？”慕世源一副看穿了他的模樣。
鄭啟涵自嘲的笑著問，“我們這算是什麼關係？”
慕世源大歎一口氣說道：“你是我兒子的情敵，年紀又隻比我小十來歲，什麼關係倒真是說不清了。”
他們的確是那樣的關係，回想起當初的事情，鄭啟涵還是會有所遺憾吧。
如果她選的是自己，可能她現在還好好的，可偏偏她心裏沒有他。
後來因愛生恨，他差點做了錯事，想到這裏，鄭啟涵還是感謝慕世源的，“當初你要是不攔著我，我可能真的會那麼做。”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慕世源斬釘截鐵的說道：“那可是我親孫子。”
“也可以是我的兒子。”鄭啟涵不甘示弱道：“如果她願意跟我的話。”
“別做夢了。”慕世源故作瞧不起他的說道。
鄭啟涵對此不做任何的辯解，換做以前，他是不會讓慕世源占上風的，現在他一點都不在乎這些。
非但如此，他還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掛墜，掛墜的形狀像是一條龍，他拿著掛墜對慕世源說道：“幫我把這個給他。”
慕世源知道這個掛墜代表著什麼的，當即對他說道：“你還是收回去吧。”
鄭啟涵無奈的說道：“我膝下無兒無女的，隻能給他了。”
“你這是在害他。”慕世源神情嚴肅的說道。